常无咎因力竭吐出一口血来,喊道“这聚灵阵并不稳定,只是暂时压制了风雷令,快,趁他重伤,把他拖出来!”
关清衡立即掠到青莲台边,见风雷令被阴阳符深深地钉在废墟深处,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李俊行就昏迷在废墟之中,他正要将李俊行拖出来,一旁的李飘萍趁机给了他一掌,而后迅速抱起李俊行飞往姚阳城外。
关清衡拧眉,亦追了出去。
还有余力之人见了这场面是真的害怕再有人拿着风雷令乱用。
都可以看出李俊行只是不太熟悉风雷令的用法就已经可以造成这样的场面,若真被李家那两个人参透了用法,这个世间岂不是都要沦为焦土?
李怀信方才为避免被怀疑真的私藏风雷令也是尽心尽力地与留下来的众人一同防御,此时风云俱散,他正要拱手演说一番,却见已被暂时封印的风雷令中一道雷砸向他,在识海之中剧烈翻涌。
他凄厉地大喊了一声,众人皆是一惊,举目望去,只见李怀信后脑处飞出一面金光灿灿的宝镜,刹那凌空与日争辉,耀得天地通明辉煌。
常无咎用灵力护着眼睛,眯着眼睛昂首看了一眼,低喝道“魂镜!”
众人中有人说道“亦是封魔场中禁物,看来当年各氏族里甘愿追随姜宴做仆从的,都是为了封魔场里的禁物啊,原来,没有一个干净的,连碎玉谷也是!”
又有人说道“碎玉谷当年又没有人跪着求姜宴要做姜家的仆从。”
有人大声回道“你知道什么?碎玉谷、逍遥殿、虚恒山、昌明山的掌门,哪一个不是姜宴当年的结拜兄弟?都说是姜宴企图开启封魔场后,这些掌门皆与之割袍断义,看来,割袍断义是假,藕断丝连是真啊!”
青莲台废墟外一阵骚动。
李怀信怎么敢信他埋藏在识海之中根本不会被人发现的魂镜竟在他以为已经与世有功时昭然于世!
叶裁衣被刺目的镜光照得有片刻失明,张舒遥也是眼睛不适,抬手去挡那过分刺目的光芒。
叶裁衣捂着眼睛低头呆呆地站着,忽然感觉不知是谁站在她身后帮她把头发绾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转身伸手触到了身后之人襟前繁复的刺绣,又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立即收回手,“多谢。”
身后之人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划了一个“姜”字。
叶裁衣心里一惊,知道他一定是孩子的父亲,便睁开眼睛试图看清他的样子,只是眼睛还没有恢复,眼前白茫茫一片。
她攥住他的衣袖,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她只觉得眼睛格外清凉舒适,他收回手时她立即睁开眼睛,眼前却空无一人。
张舒遥捂着眼睛问她,“裁衣,你在跟谁说话?”
“是他来了,我还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他就消失了。”
“谁?”
“姓姜的。”
张舒遥一愣,“是孩子的父亲?”
“嗯,”叶裁衣不无遗憾,“早知道刚才应该先捅他一剑的,这样他就跑不了了。”
不知是何原因,原本凌空的魂镜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失去了无上光芒,变得黑铁一般落在常无咎等众长老脚下。
李怀信捂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见状根本顾不得任何事,飞速御起灵力向李府里奔去。
灵修界各派长老拿着魂镜奔入李氏大宅,各处翻找,找了半日,竟没有见他的影子。
叶裁衣与张舒遥互相搀扶着去把叶慎言他们放出来,叶慎言冲过来就在叶裁衣肩上打了一下,“真不愧是三叔三婶的女儿,不愧是我叶家的人!”
忽又说道“但你灵力低微,以后也少逞能,你要是死了,叶禀言得活吃了我!”
叶裁衣笑道“没事了,哥哥。”
叶慎言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终于搂着她的肩膀,咬牙忍着泪意,“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们叶家这一辈就剩我们三个了,不能再死人了。”
李俊行从被万人追杀的噩梦中醒来,发觉正身处暗夜之下的一间破庙中。
他第一时间试着运转自身的灵力,却觉得丹田处一阵剧痛,他的修为被损了大半,瞬间如遭雷劈,精神恍惚。
忽有一抹火光亮起,他心里一惊,扭头看去,却见光亮边坐着一个穿苍云色衣裙的少女,正试图点燃一堆柴禾。
“小飘萍?”他有些疑惑,“是你把我带走的?”
李飘萍正用木棍扒拉着刚刚燃起的火堆,听到他醒了,欣喜地看向他,“俊行哥哥,你醒了!”
李俊行蹙眉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救我?我用风雷令差点毁了姚阳,你难道不想杀我为灵修界立功?”
李飘萍双眸纯净,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说了你不知道那是风雷令,虽然我也没有听说过那种东西,但是我相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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