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结束后,昭沁回到皇宫,其他宫的宫女把家书送到昭沁手中,嘱托她寄信和寄钱。
很快到了出宫采办那日,五月天的阳光更加金光灿烂。
午时,她趁机可以去找木匠章刀宪。
“春猎好玩吗?”章刀宪做好饭,询问起昭沁。
“嗯,景色不错。”昭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铺子忙吗?”
“还不算忙。”章刀宪端上最后一份菜,“他呢?”
昭沁把鸾珠公主遇到刺客的事情说给章刀宪听。
章刀宪道:“他倒是厉害,应该越来越受公主重视了。”
昭沁道:“我听闻太子嘉奖他,有意提拔他做公主的护卫。”
阴暗的屋子外阳光明媚,阳光透过门缝进来,昭沁吃着可口的饭菜,小心翼翼地取出宫里赏赐的金元宝。
“给你。”
章刀宪严肃的面庞展露出温和的笑意,“这是你的嫁妆吗?”
昭沁轻轻一笑,“这是给家里用的,让你保管好。”
“我一个人能用得到这么多?”章刀宪微微摇头,接过昭沁的金元宝,打开一处暗格,小心翼翼地将金元宝藏起来。
“章哥,让那孩子留在皇宫,真的好吗?”昭沁忧愁地问道。
“他也不甘心留在闹市荒废一生,那小子有野心。”章刀宪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怕他死。”昭沁想到这孩子与自己相处五年,叫了她五年的姑姑,又非常听她的话。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章刀宪只说了这句话。两人默契地不再谈论,闲聊起其他。
站在门口的李淮虞也将这句话藏在心底,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等了许久,听见屋内的人已经在收拾碗筷,李淮虞敲响木门。
昭沁见她回来,眉开眼笑:“正收拾碗筷,菜还没凉。”她拉着李淮虞坐下。
章刀宪感叹道:“长高了。”
李淮虞默默地咀嚼地饭菜,他心思全扑在婆婆临死之前交给他的白玉,这么金贵的白玉婆婆至死才交出来,嘱咐他一定保管好,是娘留给他的宝物。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娘是谁,爹是谁。
只有一个姑娘在雨天巷子中,把他从泥坑中扶起来,轻柔地告诉他,她是他的姑姑,以后相伴余生,照顾余生。
姑姑那般惶恐他靠近鸾珠公主,她的种种异常,让他不由对自己的身份抱有另一幻想。
“姑姑,你的哥哥是谁?”李淮虞的声音中断了昭沁的话。
昭沁停顿一下,说道:“你爹他早些年离开了,你娘她……”
章刀宪见昭沁焦急的模样,淡然道:“你爹你娘都死了。”
“嗯。”少年并未多纠缠,也没再多问。
昭沁还未等到少年吃完,急匆匆地离开。
李淮虞并未着急回去,等章刀宪去招待客人时,他打开密盒子,拿出那块精雕细琢的白玉,即使在阴暗的屋子内也难以掩盖白玉的精致华贵。
果然与鸾珠公主的孔雀白玉一样……
……
五月,京都的太阳变得更加炽热,昭沁奉命去为丽妃送去鲜花。
丽妃并未疯疯癫癫地吼叫,反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丽妃容颜绝世,即便是疯了,多年没有保养,依旧是绝代风华的美人。
昭沁疑惑地望去,大殿内的两名宫女用蒲扇为她扇风,而跪在丽妃面前恭敬的少年是昭沁再熟悉不过的人。
昭沁抱着娇艳如火的芍药跪下行礼。
李淮虞已经能使唤丽妃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接过昭沁怀中的艳红芍药。
只是宫女刚刚接过,李淮虞摇头:“还是让花房的宫女亲自插花吧。”
宫女很听李淮虞的话,昭沁又抱着芍药走到精致的白瓷花瓶前。
丽妃在李淮虞面前极为乖巧,甚至嘴里喃喃地呼唤他为孩子,为了照顾丽妃用膳,李淮虞亲自喂她喝粥。
两位宫女见丽妃如此信任李淮虞,也不敢拉走李淮虞,甚至也不敢呵斥李淮虞一句。
昭沁偷偷地观察这一切,有人即便觉得奇怪,但对李淮虞的身份没有任何怀疑,谁敢想宫里的人敢换走真龙子……
鸾珠公主亲自送来一盒点心,见丽妃乖乖喝粥,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