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的长恨剑法还没在江湖中放光哩!”
薜聆潇一环双臂,冷笑说”亏你还记得她!”
”我一直牵挂着她!哥,这几天你到宫外走了走么?有见到她吗?“
”嗬,好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驸马爷!”
”别人这样说我犹可,怎么连自己的大哥都这样说啊?”
”你是周百仁的儿子,如何可以兄弟相称?”
”是!”周凝紫神色黯然,”正因为我是周百仁的儿子,楚、你,甚至还有娘都是那么鄙视我。”
”不!你是周百仁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薜聆潇不恨这。我只是恨你辜负了楚儿!因为这令她变得那般厌人厌世,冷气横秋。你想想这些,难道不感到羞愧?不觉得难受吗?”
周凝紫听着心痛,默不作声,泪花涌目。
薛聆潇刚要再说什么,听得一声清叱”聆潇,你有完没完?”慕容清愁满面戚容的站在珠帘前面,他住了口。
慕容清愁说”聆潇,这几天你到哪去了?叫娘好着急,川人也找过你好几次了。”
”我只不过是外头走走,娘不必着急。刚回来,听妹妹说凝紫病了,就过来瞧瞧。”薛聆潇说着往外走。
慕容清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她端起药碗,吹了吹,荡了荡,”幸好还没冷!凝紫,你快喝了。”
周凝紫本不想喝药,但不忍拂母亲关爱之情,就接过碗来喝下。然后,他望着母亲,”娘,我没能尽一个儿子之责孝敬过你,反而要你服侍我,真是有罪!”
慕容清愁轻轻抚抚他的头,”凝紫,你不怪娘当年抛下你,娘已知足,你就别说这些了,好吗?”
”你也是被迫丢下我的,我怎能怪你?况且,爹历来疼我爱我,从没让我受过一点苦难。娘,你一个弱质潺潺的女人,竟能在那么多的苦难之中熬过来,真不容易!”
慕容清愁颇为欣慰,”凝紫,你伤好之后,就回家去陪陪你爹,免得他寂聊。”
”娘,你不恨爹了?”
慕容清愁叹了口气,”恨怎么样?不恨就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爹啊!”
周凝紫自喝下药后,总觉心中不舒服。此时,他感到体肌奇痒难当,眼神迷离,意马难拴,一时口吃”娘,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我好难受啊!”
孝宗因念着周凝紫伤势,但又无暇过来,就打发川人送药过来。川人刚到曲桥,遇上宠妾女,一道而来。
正值周凝紫满地乱滚,慕容清愁急的手足无措。
川人与宠妾女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
相思公主扶吴太后也过来了,她见周凝紫口吐白沫,身体乱抖,不禁后悔听信粱天师。
周凝紫挥手顿足,大喊大叫”你们都走,走,走得远远的!你们为什么不走?我叫你们走,听见没有?”
众人见他一改前时谦谦之态,疯狂野性,都不知如何是好,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吴太后吩咐叫太医来诊治。
这下周凝紫更不得了,”你们不走,我走!”大叫着蹦出。相思公主忙命侍卫去拦他,可谁也拦不住他,反而被他推倒十几个。
他抱体跃宫墙而去。
吴太后昏了,慕容清愁昏了。刹时,宫内一片慌乱。
相思公主急急忙忙冲到粱天师的练功房,一脚踹开门,一把将粱天师从练功禅座上揪下来,厉声斥责”粱老头,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粱天师眨眨眼晴,”奇思妙想药呀!”
相思公主啐他,”呸!既是奇思妙想药,驸马服了,不但不思想女人,反而胡乱打人,是什么意思?老东西,分明是你想害死我的驸马!”言语间,她重重的甩了粱天师几个耳光。
粱天师捂着脸,”夏侯英雄说服奇思妙想后,开始是有那么点儿难受,以后他就会服服贴贴的爱你哟!”说着,他朝内室扫去。
夏侯英雄正探出头来,色迷迷的盯着相思公主,见粱天师愤怒的眼神,忙缩回头。
粱天师心内骂着”臭小子,全是你这风月魔鬼一手造成,以后本天师不报这几个耳光之仇,你就真是英雄。”
相思公主并没发觉夏侯英雄,她拖着梁天师,边走边哭,”就算本公主终生守活寡,也不愿见到驸马痛苦的样子。死老头,把解药给他送去。”
周凝紫一口气跑到城外山中,见绿树环合一亭,幽深寂静,便坐亭中,双掌平举于胸,运气镇定,无奈伤口未癒,运气之时,痛痒越发难忍。
偏在这时,相思公主与粱天师寻来。她见他抱亭柱,痛苦万状,忙去扶他,却被他的内气弹出许远。她爬起来,重走到他的身边,捋捊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脸颊,”驸马,你咋这么烫?”
周凝紫心受情煎,如有虎噬,难言难说,一把推开相思公主。他头昏脑怅,双脚轻飘,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顺着石径一级又一级的向下直滚。
相思公主吓的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大哭起来,”驸马,驸马!”
粱天师拉住她,”公主别追,他情不能自抑时,必会找你。你还是回宫去,等候你的驸马光临你的闺房。”
”万一他不回呢?”
”此药神奇无比,一旦服用,没有能够不动情的人,除非他不是人,纵使是木人,也会活的。”
”可我咋觉得他就是铁铸的心!”
”公主只可放心,到时自能领略周凝紫那个绝世美男的风情。哈哈哈!”
相思公主芳情涌动,却又不免羞颜。
周凝紫由高山之巅一直滚到山脚下的杨柳洲时,早已昏迷过去。
依依杨柳被风吹着,轻轻撩拂着他苍白的脸。
火热的感觉,如切的疼痛,使他不得不从极其疲惫之中醒转。他慢慢挣扎着抬起头,朦朦胧胧之间见有一青衫女子坐在身边,那神态极似宫黛楚。他努力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翕动一下嘴唇,却又感到喉舌的干燥,灼得似乎没有皮壁,吐不出一个字来。
宫黛楚见他神情惨兮兮的,一幅狼坝不谌的样子,不由低声问”你……怎么了?”
周凝紫明知自己一定是很难看,但又不能道其原因,诉其委屈,只能报以苦苦一笑。
焦虑跃上宫黛楚的脸,”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
”我……我……”周凝紫很是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便会说出不该说的,赶紧的闭口。
宫黛楚很是愧疚,”你胸口的伤,我……对不起……”
她坐得离他很近,气息如兰,芳香怡人。
周凝紫全身血液贲张,忍禁不了的张臂将她拥在怀中,贴着她的脸颊。
宫黛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推着他,可是却推不开他,”呜”的一声,啜泣而哭。
周凝紫体内血液高速循环,很是迷乱,但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拼命的冷静自己的头脑。他实在不敢正视他心爱的女孩,闭着双眼,轻如絮语”楚,我实在太难受了,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他说的很平静,心潮却如黄河水在奔腾。
令人心旌摇曳的图景在他眼前闪现,他恐自己再做出不堪的举止,忙松了她,竭尽全力的抑制着。无奈愈抑制,愈有阵阵春潮袭体。他双手抱体,翻来滚去。
宫黛楚芳容失色,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伸指点了他的穴道。
周凝紫情动而叫”楚,我……我好难受……受不了……”
宫黛楚不知如何才好,”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啊?”
”你……杀了我吧……”
”胡说!”宫黛楚嗔骂,又点了他的哑穴。
周凝紫一不能动,二不能讲,两颧发红,一行气急,一行气沉,一行泪水,一行汗水,不胜怯惑,憋得全身毛孔渗出血来,将那滚跌得血块斑斑的白色衣衫重又浸血染红。
他的形象历是完美无缺,心境也是清高,从无半点有损他的不利之处。而今的这个窘态这个疯劲是宫黛楚从未见过的,甚至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她手托香腮,睁着迷茫的双眸,定定的将他望住,似乎想看出一个答案来。稍许,她缓缓的站起来,倚着那株枝叶茂盛的大柳树,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