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举袖掩半边脸,一双媚眼频送秋波,”谢皇上圣奖!”
孝宗笑说”将你比作天上仙娥,也不为过。”
花骨朵娇滴滴的叫声似吟哦”皇上……”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撩的这个风流帝君龙心荡漾,春情难捺,急携她入内宫。
花骨朵扭股糖似的粘着孝宗,纤纤玉指如蛇一般在他胸前游走,嗲声奶气”皇上,你醉了,让小女子好生侍候你……”
”酒不醉人人自醉……”孝宗哈哈一笑,捏她娇唇,”有你这位甜甜美人侍候,朕也美着哩。花骨朵,花骨朵,今天朕要你花骨朵好好的美美的绽放。”
花骨朵趁势轻卸罗衫……
花骨朵柔情蜜意,孝宗品性风流,一经相会,两个如醉如痴,通宵达旦饮酒作乐,直把杭州作汴洲。
花骨朵为了独淋皇霖,独揽风流天子在身边,而处心积累的处处设宴。更为甚者,她竟命一班舞女只穿透明见体的云帔霞彩,献舞作乐。
孝宗处于妖花艳朵之间,欣赏那一个个雪肌玉肤佳人,轻盈漫舞,持一杯酒,泼泼洒洒,似个浪人。
川人侍宴,很是看不过,一时神智昏迷,失手打碎一只琥珀夜光杯,因是心慌,又将一九龙酒壶碰裂。
花骨朵知她是孝宗亲信,很是忌妒三分,但碍于孝宗皇面,只能假装笑意。此时有了机会,便借题发挥,掌她一个耳光,推她一把,喝斥”大胆贱婢,该死!”
孝宗看舞正最妙处时,忽见川人从台阶滚下,忙上前相扶,却被她抽回手。
”川人,你……”孝宗一双道不明说不清是何种复杂的眼神脉脉望着她,”川人……”
川人说”皇上,你变了,变的太多太多,哪里可见昔日英明,又哪里可听昔日声名。皇上,满朝文武需要你,大宋需要你,你回去吧!”
花骨朵斥喝”区区贱婢,轮得着你多嘴?”
”爱妃只不可这般待川人!”孝宗忙说,”想朕这阵子确实玩忙乎了,真的得清闲一下。所以舞不看了,歌不听了。还有这十天你自带一班人去游湖荡舟,离朕远点,千万不要打扰朕。听见吗?”
花骨朵虽一百个不乐,但也只能听从皇命,领一班人去了。
是夜,川人立于窗前。蓦地一阵风起,只见窗外花枝上的朵朵瓣瓣为风所惊,悠悠飘忽,不免长叹一声”花开花落嫁与谁?”
孝宗过来,听到她悲切之声,不免情为所动,”川人,嫁给朕吧!”
”皇上……”川人慌忙避开,”不!”
孝宗说”川人,朕有错于你,你为何就不肯给朕一个机会好好的补偿啊?川人,自从我们之间生发那个事实以来,只有你才能使朕作个不是只会偎红倚翠的男人。那比一切都有意义,有价值。只有这样,朕才深深体会到自己原本也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刻,这是与别的女人所没有的真正好感觉。川人,朕说的是心里话,决不骗你!”
川人摇摇头。”那只不过是你将我当作楚姑娘……”
孝宗说”当时,朕确实是视你为楚楚,那是对她圣洁的一种玷污,朕深感不安。川人,先时父皇封你为”雪人”,朕一直尊重你,不敢逾越。但因朕一时意乱而拥有了你。既然这样,朕不会不负责任的。你要什么样的封赏,只管说,朕一定满足你。”
川人苦笑一下,”皇上,你把川人看作什么人了?”
孝宗将她揽住,”川人,不要逃避朕,不要拒绝朕!”
”皇上!”川人推开他,”不要这样!”
孝宗落下泪来,往自己额上一拳,嚎叫起来”为什么你这般无情待朕,朕到底哪里不是了?朕知道比不过薛聆潇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完美。但是你已不可有更完美的贞节奉献给他,岂不有损于他?川人,朕承认自私,但朕真的好需要你啊!”
川人听着,心伤到了最深处,凄肠万转,”皇上,我为你打水去。”
孝宗一把拉住她往床上一倒,任她拼命挣扎也不放手,”川人,你不要走,朕不会让你走的。”
川人睁着一双幽怨的眼定定的盯着孝宗因痛苦因用力而变得狰狞的面孔,恨声说”皇上,川人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既不肯放过川人,川人这女儿身就是你的了。但是,这颗女儿心尚是自己的,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
孝宗蓦然直起,几乎是暴吼”朕得不到你的心,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朕作什么都不对?为什么你要排斥朕?上天对朕为什么这般不公平?”
蓦又一阵风起,将窗外那丛花朵尽数刮落,看那落红,连作一片,被风吹弄得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