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
写了一会,林惜南敲敲桌子,王粤汀摘下了一只耳机:“?”
林惜南示意她换个位置,王粤汀满脸疑惑,把面前的卷子往前推,换到了对面。
好了,这个位置很不错,只能看见风景,完全看不见江洇。
什么江洇,看江洇能写对数学题吗,能给数学考到一百四吗?
不能!
看江洇只能给物理考到九十七,还得不到一句夸奖!
像自己这样的在古代必然是个被美色耽误的昏君。
昏君!
林惜南一边在心里愤愤地骂着自己,一边在草稿纸的空白处写上几个大字:看他能写对数学题吗?!
鲜红的问号十分显眼。
幼稚,太幼稚了。
她还没来得及笑出声,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林惜南瞄见王粤汀复杂的神色,脑海拉起警报,她迅速把草稿纸抽出来压在卷子下面,侧头看见江洇拿着一块蛋糕,笑盈盈地看着她:“写不对数学题也不能怪我吧?”
林惜南看了一眼蛋糕,觉得撞蛋糕上应该撞不死。
江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请你们吃蛋糕。”
王粤汀礼貌地说:“谢谢老师。”
随后他看向林惜南,女孩的脸上飘起一片红晕,似乎在挣扎什么,然后自暴自弃地选择当复读机:“谢谢老师。”
江洇笑了。
这块小点心有点可爱。
他在卡座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敲敲桌子问:“我怎么惹到你了?”
小卡座里一阵沉默,江洇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她,笑意盎然。
林惜南犹犹豫豫:“没……没有。”
江洇挑眉,伸出手点了点草稿纸的边角。
林惜南决定做最后的挣扎:“不是说江老师。”然后眨着眼睛,试图绕过这个话题。
江支着下巴,漂亮的指骨撑在脸侧,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似乎在说“继续编”。
林惜南乐了,江洇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有些新鲜,她兀自笑了一会,随后放弃抵抗:“我物理考了97分。”
江洇点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江老师上课的时候,夸了张然,夸了别人,就是没有夸我。”
王粤汀坐在对面捂住脸,似乎是不忍心再看这个事故现场。
江洇似乎是被这个理由惊到了,好半天笑起来,坐在椅子上乐的肩膀直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语气里还带着藏不住的好笑:“那我现在给你补上,好不好?”
林惜南看他一眼,语气傲娇:“不好。”
江洇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林惜南神色认真:“我要来的,和老师主动给的,不一样。”
江洇无奈道:“那怎么办?”
林惜南眨眨眼睛:“江老师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洇挑眉,看了一眼旁边低头戴着耳机装蘑菇的王粤汀,问道:“问这个干嘛?”
林惜南勾起唇角:“老师不是问我怎么办嘛。”她凑近了一些,轻声说:“江老师,你告诉我你生日什么时候,这件事儿我就不和老师计较了。”
江洇没有躲开,侧头看向她,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嘴角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阳光从卡座旁边的玻璃照进来,桌子上的试卷有些看不清,白纸上是铅笔写下的草稿,石墨粉反射出漂亮的光线。
上面写着“10月10号”,和林惜南整齐乖巧的字迹不一样,笔迹略显张扬,最后几笔草草地用一笔划过,勾出来的痕迹十分漂亮。
王粤汀还在一边戴着耳机装蘑菇。
她用水笔一下一下地点着这几个字,给草稿纸折起来,夹进了数学习题里。
-
和同桌腻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她们在一月三十泡了三天,林溪北回学校之后又在家里宅了两天,林惜南写完最后一张化学卷子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四号的深夜了。
王粤汀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大床上,抱着她的云朵抱枕,很不客气地占了一大半床。
林惜南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然后把空调毯扔在了王粤汀裸露的腰上:“东西收拾完了吗?”
王粤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躺着:“你想好送他什么礼物了吗?”
林惜南盘腿坐在飘窗上,叹了口气:“不知道啊。”
太贵的不合适,江洇也不会收。手工的没时间,是个女孩子倒还好办,给男生送礼物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难的事情。
王粤汀见她纠结:“你问问陈铭呗。”
林惜南冷笑了一声:“你猜我有没有问过陈铭。”
王粤汀侧过头看着她,来了兴致:“陈铭怎么说?”
林惜南愣了一下,笑着骂道:“他让我送他一个对象。”
手机亮起,她没去看新消息,点开了和陈铭的对话框。
废物点心:假如你后天生日,你有什么特别想收到的礼物吗?
陈铭铭:?没有假如,我生日已经过了
废物点心:你强行假如一下
陈铭铭:……你送我个男朋友吧,张然那样的
林惜南额角抽了抽,退出了聊天框,深深叹了口气。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