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背后的草庐依山傍水,超凡出世,那就是知君真正的居所。
阿弱决定不走流程,亲自会会这位知君。
如果有可能,问出青骸线索后,再与他把酒言欢,进一步讨论生财之道。
进入禁制,轻轻叩门,是个半人高的童子拉开了柴扉,恭敬的行礼“我家先生不在,二位客人请改日再来。”
腿脚疲乏的阿弱和素涓一致决定等一等。
进庭院内四顾,果真无人,阿弱毫不客气坐在屋门外的长凳上,素涓则学着阿弱,同她背靠着背坐。
童子遂不再理会,盘膝坐下,将神庙运来的铜钱清点数目后,整齐垒放在木箱里。
阿弱眼馋的望着那一摞摞铜钱,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尔后,两位貌似柔弱的小姑娘的鼾声此起彼伏,回响在僻静的草庐里。
薄暮时分,书生扮相的伯初缓缓走了回来,童子放下手中的活计,拱手相迎“先生。”
伯初看着庭中的不速之客,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笑得极轻。
童子正要去叫醒,伯初立刻制止。
他转身进屋取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阿弱身上,然后,静静蹲在她旁边。
因着屋檐遮挡,极淡极柔的光落在她下半面颊,衬着清丽柔和的轮廓,一缕薄薄的耳发敛住所有的光。
鼾声响动,伯初也竟莫名觉着好听。他直直看着她深睡的样子,是两千多年来第一次觉着温馨。情不自禁身子前倾,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
一闻再闻,无比好闻,便要沉迷。是以,那时,才会乱了方寸吧。
伯初嘴角噙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中闪过诡谲的光,鬼使神差伸出手来,探向陷在梦中的阿弱。
指尖所及是她的左耳廓,他心神荡漾着,轻轻施力,捏了捏来,是难得的柔软。
却在得意收回时,手背隔着一层衣衫,有意无意间触到了对方的锁骨。
一道鼾声戛然而止。
伯初脸上清晨留下的巴掌印没完全消退,淡淡的红晕,轮廓依稀可辨。短暂潦草的四目相对,阿弱狠辣的巴掌已经出手,伯初甚至没有反应的余地,对称的巴掌印深深烙在另一边脸上。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山林间的草庐里扬起了状如清晨小面馆里的滔滔波澜。
待一切平息下来后,天色转暝,阿弱手握长腰刀,指着伯初,且惊且怒“所谓的知君,就是…你?!”
伯初一面携着童子整理庭中桌椅的残骸,一面蔫蔫的点头。
“我们走!”阿弱气得跺脚,攥住起素涓的胳膊便要往庭院外走。
素涓抠着门板,紧皱眉头,举起纸包的烧鸡,劝说到,“阿弱啊,来都来了,我们还准备了这么久。”
阿弱的目光直直落在烧鸡上,素涓的话便显然是奏效的。
伴随着长长叹息,她一把夺下素涓手里的烧鸡,坐在地上,撕开纸和皮,大口大口的吃肉,不忘狠瞪着伯初说“也罢,我们今天就给你好好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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