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轻轻颔首,一边琢磨着如何对付青骸,一边轻车熟路的把最后一块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待咽下去才反应过来,这块肉本该是伯初的酬劳。
伯初的五官紧皱到一起,别过脸去,扶着檐柱欲哭无泪。
阿弱十分自责看着他,拍拍他的背,说着体恤宽慰的话,在聊表歉意的同时,将手中沾染的油渍在他的衣服上擦净。
今天日子想来极好,既不费吹灰之力的寻到了血龙葵,又打探到青骸的线索,可谓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阿弱领着素涓正要告辞,伯初却挡在柴扉前,大有留客的想法。
“天色已晚,夜路多凶险,两位姑娘不如就在寒舍歇下,”阿弱刚想严词拒绝,却在伯初接下来的话里丧失了抵抗,“我家徒儿极善烹菜,小生这就让他做几个小菜给你们尝尝。”
按照阿弱往日的食量,区区一只鸡是只够塞牙缝的,索性就卖他一个面子。
竹桌摆在庭中,五六个菜不多时便悉数上了桌。
童子的烹饪手艺虽较素涓逊色一些,但贵在食材新鲜稀奇,阿弱并不挑剔,是以吃得极好。
饭过三巡,伯初停下筷箸,目光落在阿弱身上。
“小生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当时在面馆,为何姑娘会第一眼见到小生,便知小生家住谯明,莫非…”
前一刻还镇定咀嚼的阿弱蓦然僵住,心噗噗跳着,手掌沁出冷汗。
“莫非姑娘对小生有所耳闻,早已芳心暗许?”
阿弱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慌忙看向素涓求救。三年相处,默契自然是有的,素涓立刻帮她岔开话题。
“知君的容貌生得俊俏清新,家中可有婚配?”
伯初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重揭伤疤酸楚。
“有的,有一纸父母之言的婚约。听说对方是西荒蛮族之地的粗鄙女子,面貌必是丑陋至极。”
阿弱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分,并未打断这貌似和她毫无关联的对话。
“…天道不公,想小生这朵鲜花,怎么就插到了牛粪上!”话到激动时,伯初敲打着桌板,以示抗议。
素涓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伸手在桌下安抚着阿弱,朝着她动动唇,口型是消气。
阿弱甚至不怎么搭理她,只顾埋头吃饭。
今夜伯初难得有兴致,继续说着,甚至直言不讳自己将来的打算“婚约是父亲定下的,不可违背,待过了门,小生非休了她不可!”
这时,阿弱打的一个极响的饱嗝中断了这次谈话,她缓缓放下碗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知君大人,是这样的,小女子患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怪症。到了夜里,控制不住自己,不砸东西就浑身不自在,您多担待些。”
话音未落,竹桌被掀翻,盛菜的盆碟四处飞。阿弱利落起身,一手一把腰刀劈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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