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在山崖隐约见过“夫君”,阿弱往后只在梦中见到那张脸。
由于一心想着赚灵石,无论是枯荣阁的日常任务还是清凝吩咐的零活,她皆做得得心应手,在昆仑山上的日子过得极充实,渐渐对玉衡殿的环境也熟络了起来。
又逢领月俸的日子,阿弱踏着轻快的步子,沿着复道,走进了内务堂的大院。
然而,当值的弟子分发到她手中的灵石,却只有十五颗。
“这位兄台,我在枯荣阁做事,月俸是二十颗灵石,二十颗。”
他却白了阿弱一眼,转向下一个领月俸的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视灵石如命的阿弱气不打一出来,唤他一声兄台是给他脸,论辈分,指不定他该唤师叔还是师叔公呢。
“管你是谁,任职不足一年份者,月俸都是十五颗灵石。”他脸上傲慢,伸手将阿弱支开了。
“去叫你们的执事出来,让他来评评理!”阿弱在大堂里嚷嚷,却半天没人应。
“我就不信内务堂没个管事的。”
说罢,她气鼓鼓推开后门,闯进了内务堂的里院。里院却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玉衡殿的内务堂,主管玉衡殿内所有弟子日常起居,大大小小事务,都需要由内务堂安排,是以内务堂虽人少地方小,却堪称是玉衡殿最有实权的堂阁。
内务堂里院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十来个玄色长衫的男弟子,将两名缚着胳膊的女弟子围在其中。
黄衣女子坐在上端,手里捧着一杯茶。她名秋纹,是内务堂的三位执事之首。
“执事师叔,人已带到。”一名玄衣弟子对着她,恭敬禀报道。
她拿着杯盖拨了拨茶水,轻声问到。
“二位师侄可是女萝和白芷?”
两名女弟子点了点头,却埋着头,不敢做声。
“对付不了清凝那贱人,我还对付不了你们?”秋纹一提到那个名字,就窝了一肚子火,捏着茶杯,险些捏碎。
秋纹自小便拜在玉衡殿明光仙君门下,论资历,在殿内“和”字一辈中是数一数二的师姐,地位尊贵。几百年前,在内务堂当值的她,坐上执事的首位。本以为能在“和”字辈中只手遮天,却横空冒出个清凝。无论从身份地位,修为天赋,乃至背后撑腰的人,她都要压自己一头。秋纹咽不下这口气,是以,在整个玉衡殿中,秋纹视清凝为第一等的肉中刺。
被缚的两个女弟子显然与清凝关系不大,但却是惹到了秋纹。不动些手段,杀鸡儆猴,日后如何在内务堂说话,如何在玉衡殿立足。
“执事师叔,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率先磕头告饶的,是个个头又瘦又矮的小丫头,发际线偏高,露着圆滚滚的额头,脸蛋清秀,却微微有些蜡黄,正是女萝。
秋纹用鸡毛掸子的柄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瞧了瞧。
“你师叔我呢,一向仁慈,从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你们看看,我像是动粗的人吗?”
围在四周的玄衣弟子齐声回应“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