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公主府?”阮玉瞪大眼睛震惊地问道,舌头差点没捋过来。
景亦也是瞳孔微缩,放轻了呼吸,直直地盯着这一家子看。
“怎么?我不像公主吗?”元氏看着他们的模样,哈的一声笑出来。给人惊喜的感觉还真是愉悦啊。
自然是像的啊!不说乡野间,便是城里,也很难有这气质啊。模样虽只是清秀,但这个年纪在妇人中间还是非常年轻的。有几家人能保养成这样。且很多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的,手依然那般娇嫩,他们才不信这是天生的耐磨呢。那些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突然少掉的吃食,偶尔多出来的不像百姓的陌生人……好似一切都有了缘由。
不过,现在的皇家都这么亲民的吗?不仅自己动手做买卖,还在干活儿的时候帮他们打下手。虽然知道他们家生活得这般肆意,是因为家底子厚,却不曾想拥有着这样的傲人背景。
“像像像!天哪!我居然有个公主干娘,简直是做梦都会笑醒。”阮玉回过神来笑道。
“不怪我?”元氏挑着眉毛问道。
“您可是公主,我们哪儿敢怪呀。最多——恩——怪我干娘!整日里只顾着做生意,哪里有时间告诉我们其他的事儿。”阮玉耸耸肩,无奈叹道。好似不能将事情怪罪于人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儿。
“臭丫头!”元氏用手指点点阮玉的额头,“就知道打趣你干娘。”
见两人除了震惊外其实也没多大情绪起伏,心中还是很开心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未因为身份而拉远。她喜欢的便是这样,身份从来都让身边的人亲近不起来,唯有忽略身份,才有可能消除隔阂。可是她这样的身份,大抵只有远离京城才能做到了。
继而又向他们解释道,“我们家向来不将这身份当成一回事儿,到你们家时也从未觉得说不说这个对我们会有怎样的影响。不过现如今既到了京城,便是回家,干娘邀请干女儿回家是必然得解释解释的。不然咱回来了,彼此找不到彼此,可不就真疏远了。”
元氏说的话阮玉他们都明白,在他们家住时,提这码子事儿的确没有必要。毕竟没有谁玩着玩着会对你说一句,“诶你知道吗?我是长公主。”“诶你知道吗?我娘是长公主。”想来,若是彼此一开始便打探对方身份、表明彼此身份,或许后来的联系也不会如此紧密。
大家能处在一起正是因为对这种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与你的身份无关。
“干娘~对我们来说那儿也不过是一个您住的地方,不用解释,我们都知道的。您和干爹也快回去休息吧,这么多天的奔波,也是很累了。”阮玉道。要到京城的前一天,大伙儿都盼着早点到,故而便一直在赶路
元氏夫妇听着阮玉的话,心中十分熨帖。果然闺女才是小棉袄啊,随后又狠瞪了常识一眼。常识摸摸鼻子,很无辜,他做了什么?
“那好吧,你们到了住的地方先休息。过几日再寻院子,我让你哥哥来帮你们,他对这儿熟,你们不会上当受骗。”早些年她做什么的时候,什么没被骗过?如今,显然已经有了经验。
原本景亦和阮玉不打算接受的,毕竟大家都是刚到的京城,都很累,且他们一家是身份高,离家这么久,想来要处理的事情也是极多的。
但元氏威胁说,若不要常识帮忙也行,先搬到他们家,和他们住上一阵子,再给他们找地方让他们搬走。无奈,盛情难却。
景亦和阮玉接受了,又连连道谢。
而在元氏夫妇一旁的常识则是对着阮玉他们挤眉毛弄眼,随后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
自然是元氏夫妇坐在马车里,常识坐在马车外赶车。最后常识还转过头来哀怨地看了他们一眼,那背影,说不出的可怜凄惨萧条。
连景德福都感叹,“这常公子——不会是捡来的吧?”
当所有人都上车继续朝着前路行走时,阮玉才对着景亦感叹,“真没想到,干娘竟然是长公主。”
“是啊,谁能想到,这权势滔天的一家人竟然会空手自己做生意呢?常识还自己考试。”景亦道。按说身份这么高,怎么着家中直接将人塞进去也是没人敢说什么的。
“看,连这么有权、这么有钱的人都这么努力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阮玉突然双手握拳,上下挥舞着鼓励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