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循着王蕴涵的视线忘了过去,妈呀,差点没把他吓死。
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映入他眼帘。
而且面孔还有些熟悉,似乎,从前见过?
尸体被埋了几日,加上被雨水泡过,尸体也未曾有人清理过,二蛋一时间认不出来不足为奇。
二蛋瞧着瞧着,心里有些害怕。心里想的话就问了出来“今日不是我的死期吧?”
“哈哈哈。。。“
哄笑声不绝于耳。
二蛋没有感到羞耻,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今日不是他的死期。
这样,他就放心了,接着,他绷直的身体,也放松了。
王蕴涵厉声道“若是在认不出地上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话无疑让刚放松的二蛋,又提起了心,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他。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活着,躲在山里。还杀了个孩子。
问他愧不愧疚,当然是没有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还是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二蛋连忙仔细辨认地上的尸体,有些不确定的道“成辉、王大牛、张老头。。还有两个实在是认不出。但是有些熟的脸孔。”
王蕴涵见他认出了人,心里也松了口气。
如今案子丝毫头绪也无,今日如此多人,要是一丝进展也没有,估计这案子就没下文了。
王蕴涵肯定不想如此。
“说说你是如何从矿难逃生的吧。”王蕴涵道。
“我?我就是因为偷懒,那日假装肚子痛,去外面方便了会,回来就发生了事情了。”二蛋对王蕴涵的问话,没有想太多,就直接回答了。
“为何他们会以为你死了?”
“那些尸体都被砸的稀巴烂,矿洞中,还有些大石头清理不出来。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人影,自然以为我死了。正好,我本来也不想去矿上干活。”二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有些庆幸。自己能够逃生。
王蕴涵眼眸里略过一丝锋芒,声音冷淡地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是矿难中幸存的人,不过如今都被人杀了。”
“你可还知道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发的矿难。”
二蛋斜着眼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
脑海中闪过些头绪,不过,想着自己都快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摇摇头,没作声。还不如安安稳稳的死去。
万一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说不定死无葬身之地。
王蕴涵瞧二蛋,就知道他肯定有些事情隐瞒,不然,为何要沉默,肯定是因为知道了些事情。
她从前审问犯人的时候遇多了。
都是怕被愣杀人灭口,才闭口不言的。
二蛋肯定是觉得,自己左右也是个杀人犯,说不说,也是那样子了。
王蕴涵顿时利诱道“若是你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交你给衙门的时候,向知府求情,说不动,免去你的死刑。”
王蕴涵说的风淡云轻,可每一个字,却都打在了二蛋的七寸上。二蛋豁然的抬起头,王蕴涵继续道“知府恰巧是我的表叔。”
庄章不悦的插嘴“王姑娘,你逾越了,这么一个杀人犯,你还要为他求什么情。没有当场把他杀了,就不错了。”
周围看王蕴涵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起来。这位姑娘心态软了吧,什么人都要同情。
王蕴涵解析道“若是他想起的事情,对此案至关重要。那么,相当于解决了矿山上一个隐患,大家的人生安全又有了保障。不是功德一件。为何不能帮他求情。”
王蕴涵自然知晓人群的力量,直接把理由说了出来。
大家一听,王蕴涵的解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于二蛋是不是杀人犯,他们不在乎,只想知道这五人为何要被人杀了。
有些人就道“二蛋,快些把事情说出来。这位姑娘肯定是会为你求情的。”
王蕴涵继续道“你犯下的是杀人罪,矿山的人没有执法权。不能直接定下你罪名,就算是杀人了,如何判刑,还要有府衙上书给朝廷,才能定下处刑的日期,一般都是秋后问斩。所以,你还是有好几个月可以活。”
王蕴涵这番话打动了二蛋,只要不在金矿的人手中,他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就怕他们严刑逼供。还不如今日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庄章和邢俊民听着王蕴涵这话,心里便叹了口气,这姑娘看起来是要和他们打擂台呀。
二蛋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信息有没有用。就在矿难那天上午,矿头恰好来堤坝巡视。就是这个张老头突然跑上前,跟他说金矿的分量不对,矿头没搭理他。
张老头一直骂骂咧咧的走了。接着,和他好的五人,偷偷的走到一起,商议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我本就一早子啊一块大石头后面躲懒,他们也未发现我在后头。接着,矿难就发生了!他们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一早就知道会发生一般。此事我为和别人说过,也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
“金矿的分量不对?”
“好像是哟,我最近发现,矿山上的产出,纯度没从前那么多了。”
“阿,我只是以为,开采了那么多年,矿里面没有了。”
“你个傻子,怎么可能,就算是矿没有,纯度都不可能降低。”
众人又在议论纷纷,突然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脸色惨白,想说话,又透不气起来。
众人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似乎悄声的说了句话,但是没人理会他。
庄章他们都被人群包围成一个圈了。他就算想挤也挤不进去。
等他气顺了些,还是挤不进去,只能大声的喊道“大管事死了。”
他的声音,却是被人盖过了。
无奈,他只能用平生最大的声音道“大管事死了。”
在场立刻鸦雀无声。
惊讶的回头,嘴巴都能塞个鸡蛋了。
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怎么突然有人说大管事死了。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那人见终于有人听见他说得话,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走进人群,没有丝毫阻碍。
见到庄章和邢俊民,拱手道“公子,管事,刑管事在矿山上等你们一起处理事情了。”
“你刚在说些什么?我一下子没听清。”庄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惊疑不定。
莫不是在做梦?做梦刚才的话,他有些听的不是很真切。
那人只能又重复第三次“大管事死了。”
庄章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死的?”
那人道“大管事的尸体挂于梁上,全身上下没有外伤。似乎是他自己自杀死的。”
自杀?看什么玩笑?谁都有可能自杀,大管事就不会。
他为人,贪婪无比,没有贪尽世间钱财,怎么可能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