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的秦氏。
怎么变脸如此快。
莫不是换了个人。
他放轻脚步,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他对危险自然十分灵敏。
不然哪里能活到现在,只是如今的情形,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一家子,热烈的欢迎他回来。
然后抱头痛哭。
绝不是如今这般,感觉他就是被人带进来的准备审问的犯人。
“公爹,你近来过的可好。”秦氏挑起眉头,脸上无一丝笑容。非常严肃的问道。
“额。。过的虽然不太好,但是至少饿不着。”这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吧。
“饿不着,就是过的好了。我们家里那点秘密,涵儿已经和我说了。”王蕴涵自秦氏回来,已经把金矿的人,为何要把他们抓来的缘由,告诉她了。
“这事。。如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既然你已经知晓。估计心中有数了。”老平阳伯眼神像四周乱看着,就是不敢正眼看着秦氏。
“有数?公爹说的有数是何意思?”秦氏问道。
“。。。”他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让她心里有个底。
还能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思,果然难懂呀。
儿子去哪里了,快把媳妇领走。
“没意思,那么公爹为何私下把涵儿的婚事订下。”
“这事呀。。不是很好嘛。呵呵。。”老平阳伯干笑了几声,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
“很好?”秦氏冷声道。
还要不知悔改。
“这是要保全我们一家人。大媳妇。你要知道,我们家族,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你被困矿上就是个例子。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把平阳伯府支撑起来。”老平阳伯也把笑脸放下。一脸正色。
要赶紧把事情搞清楚,不然的话,以后真的在府里没地位了。
老婆子是个不管事的,大权还在大媳妇手里。
不会以后连鸡腿都没有的吃了吧。
要是秦氏知道老平阳伯如今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一口血吐了出来。
合着一家子都是不正经的货色。
“保全,就是要拿着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去换吗?”
“什么换不换,我瞧涵儿那丫头,还巴不得了。我看她呀,满眼睛都是苏世子,从前在府里不是老跟着苏世子的屁股后面追着他跑。”
老平阳伯也是在暗中观察过才下这个决定的。
别说涵儿不喜苏世子,那是骗鬼吧。
老平阳伯还想继续说下去,只不过在秦氏怒气腾腾的眼神注视下,适时的住嘴了。
在说下去,估计平阳伯府的门怕是不能进了。
“公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秦氏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把脾气发出来。
作为世家培养的姑娘,自然要做到喜怒不行与色,哪里能给人轻易瞧出来。
“不说了不说了。既然婚事都已经定下,那么要不我去把婚事退了?”老平阳伯这般说着,其实也知道估计是不能了。
涵儿自然不会主动跟她提起,苏世子在此处,莫不是他提及的。
看模样,估计是挺喜欢这门婚事的。
为何秦氏要不开心。
王弘志觉得气氛越来越尴尬,出于缓和气氛,便笑着道“我们都好久没好好的叙叙。不如等父亲来了之后,才谈此事吧。哎哟,怎么还没有见父亲。”
“父亲还困在库房里头,钥匙丢了,世子如今正在寻找着。”
王蕴涵开口道。
她也实在不想母亲为了她的婚事和祖父吵起来。
“世帆被困在库房里头还未有救出?”来的时候,王弘志已经和老平阳伯细说了如今的情形。
自然,老平阳伯如今心里是有底的。
“正在想法子找钥匙了,只是钥匙被人丢下了山崖。怕是有些困难,世子已经派人去附近的城里,找工匠们开锁了。”
“这锁怕是难开。当初建造库房时候,工匠可是和我说过,圣上要求在里头布置机关。要是钥匙不对,里头布置了大量的水银,直接把库房里头的人杀死。库房最多建造过一个。反正不能让贼人活着离开。库房的锁可是设有九九八十一道机关。没有钥匙,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工匠,也难保在那么多道难关中,把锁正确解开。”
听老平阳伯一说,秦氏也将婚事抛开先,丈夫的安全如今是最为要紧的。
“祖父,不是说你认识那个工匠吗?能不能把他寻出来?”王弘志期盼的看着老平阳伯。
“要是你,你会被人找到?要是他肯出来把锁解开了,等待他的还不是死路一条。”
说的好有道理,是他拿到钱,就跑路了,还周围晃荡。
“不然,我们直接挖地道进去?”王弘志提议。
“要是那么好挖,库房早就被人盗取了。它的底下铺设三尺的精钢。”
这不行,那不行,他的父亲要如何才能被救出来。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进入小库房?”王蕴涵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圣上那边,估计有备用钥匙,只是。。谁知道他放在何处。”
这,圣上手头上的钥匙,那个人能拿到。
估计就只有他自己吧。
“祖父,广福城,发生了几起命案,恰巧的事情,死的人都是盗墓贼。死状还特别的奇怪。这案子,我们把它称为墓前跪尸案。这案子查着,查着,发现了我们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居然有个暗道通往其他县。”
“重要的是,死的人里头,居然有引诱父亲和母亲去看大夫的婆子。他们分别是糜国利、冯维邦、刘环。”王蕴涵说着,看着老平阳伯的神色。
“这事,居然是他们。。”被王蕴涵一说,老平阳伯想起来了。神情一变。
“他们都是被人杀死了么?”
王蕴涵点头“死的时候,都是被人放置在墓前。”
“居然如此死法。。”老平阳伯沉默了会,道“这三人,曾经是建造金矿的工匠,因为其中有个女子,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只是他们的身份,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就连亲近之人,都怕不知道,他们工艺如此好。当初他们建造金矿时,一共有七人。涵儿说了他们死了三人,怎么会跪在别人的墓碑上。”
王蕴涵又把这个案子重新说了遍。
老平阳伯陷入了沉思。
“墓碑都是当初建造工匠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没有离开广福城。连名字都没有换呀。如此大胆,好在圣上没管他们的死活。不然,他们那里还活的如此潇洒。”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是当初建造时,圣上可是特意让他在一旁监工。
所以,他对当年的事情,还是特别留意的。
何况当年那些工匠,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人,他也偷师不少,不然哪里能假死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