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宫殿,由大门而进,经两排巨大的圆柱、重重垂帘组成的一条幽深宽大的过道后便是一宽敞的屋子。
其间没有门,用巨大厚重的垂帘隔着,在垂帘之后还有巨大空间,右侧隔开,里边是一个内室温泉池,左侧则是一排排的大书架,整整齐齐放着诸多典籍。
书架之前有一张书桌,上边放着极好的笔墨纸砚。一个男人正坐在那里,他不曾动笔,面无表情的听着下属的汇报。
“王爷,经属下查探,姜秦筝小姐从小便在赵氏的淫威下长大,她性子怯懦,无才无德,没有丝毫拿得出手的才艺,是个极其平庸的女人。”
“性子怯懦,无才无德,极其平庸……”温景廷一字一句的念着下属查来的消息,看着手中那叠厚重的更详细信息,念到最后,竟是低低的讥笑了一声。
听风听着这笑就头皮发麻,头更低了,恨不得自己就从这消失掉。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冷的冻死人,即便他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但平常压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现在这一向冷着一张脸的人,突然就这么讥笑了一声,简直就是惊恐的要上天。
太吓人了。
温景廷对听风的惊恐就好似不曾发现一般,看着那叠资料头也没抬的说道“继续。”
听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昨日姜秦筝小姐被姜淑溶设计了,骗上了入云寨……”
说到这里,听风就觉得自己脚底生寒,天神爷爷,我想离开这里!
“不过,也不知在上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姜秦筝小姐竟是逃了,入云寨的人找了她一夜。”
听风一口气说完,又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今早姜秦筝小姐还把赵氏身边的人给收拾了一顿。”
天神爷爷,我终于说完了,太可怕了!
温景廷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深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风完全看不出来,但想起今日府里的大事,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句“王爷,今日您……”
温景廷瞥了一眼书桌上那叠资料,说了句“听雨刚给本王传来了细作藏身之处。”
“属下明白了。”
……
经过秦筝丝毫不手软的一番收拾,那些侍候她沐浴、梳妆、换衣的婢子嬷嬷是再不敢对她有丝毫的不恭敬。
可即便如此,秦筝还是被折腾的够呛,从来没想过自己嫁人竟然是如此的凤冠霞帔、冗杂累人。
一系列的程序走完,吉时都快到了,却根本没有见到新郎的半个影子,周遭渐渐嘈杂起来,众人纷纷议论到底发生了何事。
“打听到怎么回事了吗?安王怎么还没到?”礼部尚书姜旬一脸焦急的问。
打听事情的小厮这会儿也是心里发慌,回答道“老爷,打听到了,安王奉旨捉拿细作,这会儿已经出城去了。”
“什么!”姜旬骇然,“好好的大喜之日,他竟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