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妤说她喜欢看赏心悦目的东西在枝头耀武扬威,然后她摘了花;太叔妤说她愿意当一朵娇花,然后她入了朝议;暮朝歌并不怎么把太叔妤的话当真。然而他再次猜错了太叔妤说的做他的眼,竟然是认真的。
“御史台大人出列。”
……
虽然说了当暮朝歌一个人的娇花,实际上,准确点说,却是——兼职当他一个人的“娇花”。
朝议下来之后,太叔妤接着拎着她从九品的杂玉官印,走马观花上了位,开始了她口中“抓猫逗狗养老,顺便听听民声”的御史台监察的新职业生涯。
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的办公区域在哪儿?
太叔妤一路问过去。
“这位公子,请问御史台监察的办事处在哪儿?”
“御史台监察?没听说过。”公子哥本以为拦他的是个搭讪的小美人,没想到是个比他还好看的少年,顿时不耐烦了,推攮开人,“走走走,别碍着爷办事。”
太叔妤一步让开,意味深长“有志者事竟成,铁杵也能磨成针。那就祝公子办事顺利了。”
“这位老先生,请问御史台监察的办事处在哪儿您知道么?”
“御史台监察?是老身太久没关心时事了,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加了这样一个官职?”老人沉思。
“……打扰了。”
“这位衙门的大爷,请问您知道御史台监察的办事处是在哪儿不?”
“监察没听过,但底下的部门有个就在不远处。”壮汉手握刀柄,遥指,“司狱司。”
司狱司大门。
太叔妤礼貌敲门,不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开了条缝“请问——”
那人黑布蒙着下巴半张脸,皱眉“虞青臣?”
太叔妤微笑,果断否决“不是。”
碰!
话音一落,大门猛然按紧。
太叔妤“……”
里面隐隐传来拴门的声音。
太叔妤气怒,踢门“青天白日,还不让人伸冤了?!”
“别装了。”那人嗓音凉凉,“大人说了,但凡来的人中长得特别娘且听闻‘虞青臣’三个字的第一反应不是问是谁而是否认的,就是虞青臣!死也不许开门!”
太叔妤自动忽略“长得特别娘”几个字。
她收回脚,挑眉“就不怕误判了?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司狱司蒙着脸的办事的。”
“哦。第一个问题,不怕,大人不会错的。第二个,大人说你为人特别小气且睚眦必报,让我们最好不要在你面前露脸。此外他还让我带话给你,御史台穷,没你拔毛的地儿,自己弄去。”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太叔妤沉默,陡然发现了自己一个业余选手和每日与人扯皮的职业人士之间,还差一顿不打不相识的差距。
希望差距早日抹平。
诚挚地许下愿望之后太叔妤去钱庄兑换了银子,用的……是“前夫”薛大小姐的钱。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轻飘飘的银票兑换成了沉甸甸的银锞子,拎在手里,太叔妤才猛然发现,她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还没把这具壳子里的半颗心脏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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