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不好接了。
但太叔妤还是接了。
她蹂躏着怀里的猫头,语调漫不经心“那朝歌你,可有所爱了?”
暮朝歌脚步并无停顿“有过。”
“哦。”太叔妤蜷了蜷身骨,雷雨的阴影里面无表情,“那可真惨。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按道理,她本该在这时候趁热打铁,顺杆子毛遂自荐,或者最少表现一下自己的在意,哪怕她知道这位“所爱”,八成就是情毒干扰下的她本人。
然后争取早日完成与人相爱的手动主线任务,领赏金走人。
但这会儿太叔妤就是觉得烦的不行。
半句空话都不想说——
感情这玩意儿,绕来绕去,绕过了头,就只剩下了腻。
没意思。
暮朝歌闻言低首,开了口,雪色覆眼,嗓音幽凉,没头没脑,自顾道“是只花色的鹌鹑。”
花色?鹌鹑?
什么鬼形容。
太叔妤扒起猫崽仅有的那二两肉毛,遮住眼。
三日后,朝堂有门路的都收到了一则消息御史大夫府里的母老虎结结实实地在府上闹了一场!
主要是也瞒不住,看御史大夫顶着一脸抓痕上朝,就知道肯定有事没消停。
据说原因是御史大夫原来在乡邻混迹之时的糟糠妻子留下的女儿,带着信物找上了门来,但很快又辟谣了,说全是一场闹剧。
随后有心人就注意到了,御史大夫府上静悄悄地抬了一顶小轿,送了一位美人入长德侯府。
这本来不算什么,权贵之间相互赠送美色实属正常。
但不正常就不正常在长德侯府,是以准世子妃之礼相接待的。
要知道,自从前一位世子妃在两年前因为流产疯掉又落水,香消玉殒以后,原本就病弱的长德世子在悲痛欲绝之下病情加重,已经有两年没有出过侯府了。
而顶着御史大夫“病逝”的糟糠之妻留下的唯一嫡女“左逢春”的名头,太叔妤作为这位准世子妃,顺顺利利地入主了长德侯府。
身边只跟着三个人:随护的锦衣卫三组指挥使韩瑜,暮绮羽友情提供的教养嬷嬷兼仕女衔蝉,和真正的左逢春。
她终究还是想要进来这吃人的后院,看一眼那位那位明亮无忧的小姑娘待过的地方。
太叔妤对此由了左逢春,只说了句“随你,以后生死自己担着。”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叔妤身穿嫁衣,正在小轿里摇摇晃晃。
说完话,她就和一只公鸡拜了堂。
说是他们世子爷病重的下不了床来着。
太叔妤“……”去特的准世子妃之礼相待!
一人侯门深似海,故人诚不欺我也。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太叔妤这段日子吃好喝好,侯爷公公在外出公,侯府夫人的婆婆隐居祠堂整日烧香拜佛拒了请安,每日还有身姿曼妙的“姐妹”过来问好,一直都被以礼相待地,拘在了侯府女眷呆着的烟拢阁子里。
而这样的日子,她适应得……还挺好。
甚至比衔蝉一开始预想的最好的情况,都要好得太多了。
衔蝉在此之前一直是暮绮羽的近侍和心腹,对太叔妤并不陌生。在她眼里,太叔妤是一个……不怎么安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