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平静无波地复述道:“不过你也没打算给我做选择的权力不是,何必假惺惺……都做帝王的人了,暮朝歌,能别又当又立牌坊了行不?”
何其相似。
暮朝歌没转头,眼前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他轻轻道:“殿外孔吉备了伞,你走吧。”
身后静了片刻,随即一点窸窣的响动,最后重归死寂。
有飘摇的雨丝透过屋檐,打落在抠紧窗柩隐隐发白的指骨之上。
暮朝歌扯落雪缎。
柔翎之下,眸光寂寥又悠远,映落其中的,黑夜里,一顶墨底泼梅的油纸伞在雨幕中逐渐模糊,离去,终至消失不见。
他缓慢走回桌案,端起瓷碗中已经凉透了的汤水,一饮而尽。
良久,殿门开了一条缝,蓝色圆领袍的内监佝偻着腰无声进入,面孔细白文秀。
孔吉跪伏在地:“君上,夫人已经平安归了侯府。”
“嗯。”暮朝歌慢条斯理地咽下吃食,放下筷子道,“明日开始,‘你’去她身边照顾她。”
闻言,孔吉烟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颤声阻止:“君上!”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君上要陪夫人,就算和他互换了身份,在这帝宫之中暗卫密集,也可以随时掌控情况。但现在太叔妤体内的情毒已深,早已经忘记了和君上曾经相爱的点滴,还有一个对他满怀恨意的薛雪在旁边虎视眈眈……
孔吉叩首:“不可!君上三思啊!”
暮朝歌轻笑,像是自言自语:“阿妤曾说,万事可谋,人心亦是,我也以为我可以等……但现在,我等不了了。”
他要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旁人谋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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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责编大大从隔壁养的人鱼那儿拎了回来,继续慢悠悠养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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