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妤本打算过了新年这几日,就和院长夫子们打声招呼回陵都。谁知道一群熊孩子自那日折完花灯后,像是又发现了新宝藏似的,每日一大早,准时的就要来缠着她。
实际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缠的妥妥是孔吉。
只是一群孩精知道光请孔吉是请不动的,顺带上了她而已。
然后今日要缠着做孔明灯,明日编小蚱蜢,后日要看皮影戏,再过一天又要吃雪花膏的……
太叔妤光看着就头大。
偏偏孔吉却耐心又本事,要什么有什么,硬生生让一群孩子乐疯了。
“孔吉哥哥孔吉哥哥,我今天想吃糖人!”
暮朝歌沉吟片刻,点头。
身后一群小尾巴:“哇!”
太叔妤无奈,丢了手里修到一半的野史在案上,随口说道:“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
闻言,暮朝歌看她一眼,烟灰色的瞳眸冷淡笃定:“不会。”
太叔妤:“……”
好严肃的样子。
暮朝歌说完,一边回忆着制作糖人的步骤,一边跪坐到了木案边上,随着视线落至太叔妤随意丢置的手稿上,他眼色蓦然一沉。
太叔妤:“……”
犹豫不到一秒,立马人已经动作流畅乖巧坐在了木案另一边上,端坐,抬手,自觉整理——
然后被暮朝歌似乎嫌弃一般轻手拍开。
懒大概也会上瘾?太叔妤见状不觉羞愧,只更加“乖觉”地侧开一点,看他整理。
这半年她教了孔吉识字,刚好可以检验他的学习情况是吧?
暮朝歌轻车熟路地整理着,旁边有等得着急了的小萝卜头……然而前几天的经验告诉他们,还是乖乖掰着手指头等吧……
误了虞夫子半点事,孔吉哥哥的糖人儿绝对就会变成苦人!
终于整理完。
这几天没课,太叔妤闲着无事,便也跟在“孔吉”身后,护着一群萝卜头不要磕着碰着哪儿了,看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