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徐喻明顺着她应道。
杨管家也不好拒绝,便吩咐忠上去把徐喻明的新冬衣取来,又特意去叫了阿香,让她和吴莎一起来做衣裳。他不信吴莎一个人真能做出一身衣裳来,也想让阿香跟吴莎呆上一天,如果阿香真有问题,用一天时间总能被试出来。
忠上离开不久,忠永就领了四十出头头发花白的康大夫进来替徐喻明把脉。他是杨管家特意去江北请来的,费了他不少的功夫。吴莎打量了他一眼,在他把脉的时候余光盯着他的表情,见他神色轻松目光才微微移开。
“小友心结已解,这病就还能治,就是一日不找到病因,想要痊愈恐要费些时日。”
康大夫虽是名医,但是为人洒脱,不像其他医者总是板着个脸,说些难懂的话吓人,对待病人也都像对待自己的友人一般。这本没有什么,偏偏他对女子也是如此,从年少起就常惹桃花债,在江北出名的除了他的医术还有他的风流。吴莎以前也听说过他,只是单从外型看,除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眼,这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大叔,那些被他勾走的女子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嘱咐几句后,康大夫重新开了方子,吴莎瞄了一眼大致认得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在查出病因之前,先保守治疗滋补一下虚弱的身体吗?吴莎收回目光,朝杨管家点了点头。这个大夫的医术还是可以信任的,江北那边找个医术高超又值得信任的大夫也是费了心思。不过连他也查不出病因,可见这源头想找出来不容易。
送走了康大夫,吴莎扶虚弱的徐喻明睡下,就去边间翻看忠上刚刚拿来的棉衣。阿香的针线还不错,就是衣服的样式死板了些,衣服上的绣图花样也不多,跟宫中御用的秀娘没法比。说实话,她的绣活给一般大户人家的下人做做衣裳还成,要做主子的衣裳还得再练练。杨管家估计也没想到这些,以为阿香这样的已经算顶好的。
“这些衣服看着太新,要是做新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坏就不好了,我还是去拿几件殿下的旧衣服吧。”吴莎喃喃说道,朝要开口的忠上说“我自己去殿下的屋子里找衣服,没事吧?”
忠上本来想帮她去找,听她这样问,就点了点头,“吴娘子尽管去吧,你连杨管家这儿都能自由出入,殿下的院子当然是能去的。”
“这话怎么说?”
“管家这院子,除了我和忠永,还有香姨母女,其他人都是不准进来的,先前有人进来还受了重罚呢。殿下那儿倒是能去,阿桃就常带人去那儿说话……”
说着,他想到什么,朝看着他的吴莎说“阿桃就是侍候殿下的丫头。殿下身边的小厮丫头还有院里的洒扫是一年一轮,轮到的每个月能多得半吊钱,大家也就都想去侍候殿下。可是现在殿下搬到了这儿,阿桃她们又不敢进来,也不知以后这月例要怎么算。我刚刚去帮殿下拿衣服时,阿桃还特意拉住我问了。”
先不管把自己的院子是秘密基地的事完全暴露的杨管家,吴莎对这个府里的下人都想探一探,反正人数也不多,借在现在这事倒是个机会。不过若徐喻明院中的人手真是一年一轮,那长久下毒的人就不在他的院里,果然被动了手脚的最有可能是他的饮食或衣物,吴莎暗忖,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忠上聊着府里的事。
路过的忠永听到两人在说话,也加了进来,三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吴莎想起还要去取衣服才跟他们分开。跟不苟言笑的杨管家相比,为人爽利的吴莎瞧着更好相处,府里其他人也是这般想,吴莎一路走到主院时,就跟里面的丫头小厮都搭上了话,后来还听阿桃她们吐了很多的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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