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她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挥不去这事,半梦半醒间,她又想起了萧墨言成亲那天穿着喜服的模样,他虽然笑着,但是并不从心里欢喜,也不知是为了案子烦恼还是为了别的事。她又梦到自己成了一个乡间妇人,抱着孩子每天在山间田里忙碌,但梦到自己要去打扫猪圈时,她就被吓醒了。
虽然她没什么洁癖,但是这个活对于不是从小呆在农村的人来说,难度有点大。清醒后,她不禁笑了一声,抬手想要擦汗,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把白玉梳子。她抿了抿唇,握着梳子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睡醒了该干嘛就干嘛。吴莎给徐喻明端早饭过去时,徐喻明看着她,态度也没有什么变化,反倒让吴莎有些摸不着头脑。
隔了几天,吴莎又要上街去买点心。她穿着七夕夜里穿的那一身去,走在街上倒也不显眼,毕竟那颜色灰蒙蒙的,没几个人认得出这是好料子,一条街逛下来只有几个女子停下来打量一眼,男人似乎对此都没有兴趣。
吴莎也不在意,走到半路空中似有什么东西向她飘来,她侧身避过,裙摆飞扬飘起一阵清风。冷然抬眼看去,见夏守知正倚在栏杆上对着她笑,从他的脸色看还残存着酒意。她就说哪有暗器飞这么慢的,吴莎心下说,低头看见地面躺着一朵可怜的花。
“鲜花赠美人。”他在楼上喊道。
吴莎扯了扯嘴角,也不抬头,顺手在边上的摊子里买了一个合掌大的南瓜。她在手里掂了掂,才抬头朝夏守知微微一笑。夏守知倒也不傻,马上摆了摆手。
“等等,有话好说。我们慢慢说。”
说着,他从栏杆那儿跳了下来,轻松坐在吴莎的眼前。
吴莎轻轻一叹,说“我本来想把瓜放在你刚刚要落地的地方,想想百姓把这瓜养成不容易,我又是花了银钱的……”
夏守知倒不觉得她在虚张声势,刚刚他要敢再贫几句,她估计能把南瓜砸到楼上去。从她手里把南瓜接了过去,他马上说“还是吴娘子懂我的心思,我正好想吃南瓜了,吴娘子想不想尝尝,我让店家马上做。”
“你倒是好意思。”拿她买的南瓜来请客,小气也有个限度,吴莎心下说,又加了一句,“这时间不上不下的,你也吃得下去。”
“早上起迟了。”他小声说。
“哪一家起的?”
“天仙楼。”
“婉儿姑娘?”
“是,姑娘也听说过?”夏守知笑着问。
吴莎自不能说本来她想请这位婉儿姑娘来府里为徐喻明弹琴,只是淡笑着不出声。夏守知也没有追问,反倒在她身后看了一圈。
“那汉子和那孩子呢?今天不跟你一块来。”
“那天只是凑巧。”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
“你觉得我能生出这么大一儿子?”吴莎问,问完一想,好像照古代来说,她要是十五岁成亲,还真能生出三宝这么大的儿子。
“怎么会呢,你看着正是花样年华,连怀孕都嫌早呢。”
夏守知哄人有一套,吴莎闻言倒也懒得跟他置气了。
“说吧,什么事,又想找我帮忙?我要收费的。”吴莎板着脸说。
“不能,怎么能劳动像天仙似的吴大美人去做那些粗重的活。”
吴莎细一挑眉,听听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夏守知见她看穿了,只得摸了摸鼻子。
“那天跟你进城的那位小美人是?”
原来是为了吴思,吴莎恍然,却能冷眼扫了他一眼。
“我家妹妹你也敢问?”
“问问罢了。也许我哪天立下功劳,陛下想要赏赐些什么,官位什么的我是不敢想了,赏个美人总是不为过吧。”
“就冲你这样的口气,我都不能说出她是谁来。”吴莎淡淡说完,转身顾自己走了。
夏守知想叫她,却终没有开口,良久才自嘲一笑,喃喃地说“倒是我喝多了。”
“公子要是喝够了,是不是该回去处理公事了?”站在他身后的木文幽幽地说。
夏守知缩了缩脖子,把南瓜放到他手上,“留着晚上吃。”
木文拿着南瓜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我吃完早午饭就回去,饭总是要吃的,再说了,那点子事,本公子一个时辰就做完了,着实没意思地很。”
这话倒是不假,木文听了也就没有催着夏守知回去,那些积压在衙门半个多月的公务,木文都帮着看过一遍,里面并没有什么紧要,的确不必夏守知每日守在衙署,只是看着自家公子空有一身的才能,却浪费在酒色上,心下有些不平罢了,不过真要说起来,自家公子比起幽禁的那位却还是要幸运的。
徐喻明站在门口,哪怕外面的阳光亮得吓人,间或吹过的风还是会带来几许清凉。忠上看他得久了,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生怕他沾了暑气病倒。
“殿下,坐下喝杯水吧。”想起吴莎总叫徐喻明喝水的事,忠上便大着胆子说“吴娘子今天出门了,也不知带什么点心回来。”
吴莎每次去点心铺买点心都不重样,徐喻明爱吃点心,每一样都觉得就不错。钱塘的点心做的没有宫里甜,他却能吃得安心。他一直就爱吃点心,只是小时候被人在点心里下过一次毒,就不怎么爱吃了。现在他倒没在担这些,一来他如今的身份不值得旁人这样用心,二来是有吴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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