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喻明点头,只能安慰自己今年的事今年结,没得把这事拖到来年去。
这是他和吴莎作为夫妻第一年过年,得过得平顺点才好,想是这样想,他的心情却很是沉重。
“疼,不要了。”
“轻点,啊……”
“那儿不行……”
除夕夜,正屋内传出徐喻明声声惨叫,幸好一院子的下人都去厨房聚餐了,不然听到这样的叫声也许会生出别的想法,比如,女主子谋害亲夫之类的……
下人们虽然离开了,但是暗卫还在,听到徐喻明叫得这么惨,戊九有点头皮发麻,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要是吴莎把他弄死了,他们也不好交差。还是戊八朝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管,他才呆在暗处没动。这个愣小子还不懂,戊八心下说,自以为掌握了真相,觉得这是吴莎在里面用强呢。
戊八默默拍了拍胸口,幸有郡王挡灾,不然遭殃的可能是他。
幸好吴莎不知道他看法,不然就得让他知道什么叫真的遭殃。
屋里,吴莎一脸和善地对徐喻明笑着。
“来来来,我们再试一试。”
她扬起手上的银针,最近她正在学针灸,就缺个人让她练手。可怜的徐喻明呀,身上被她扎了好几下,他都不知道细长的针扎进肉里能这么疼。这能不疼吗,吴莎说是对着穴道扎的,其实都盯着身上最容易疼的部位。她也不敢真扎穴道,要是扎出好歹来都找不到人解。
“这个扎了对身体好。”
吴莎继续鼓动,按住他的小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活脱脱一个容嬷嬷。
“细君,咱们有事好商量,我以为再也不擅自做主了。”徐喻明求饶道。
这话在这个场合上说,他觉得有点掉面子。可在挨了几针之后,他幡然醒悟,在自己人面前不用太在意面子。这是他成亲后学到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吴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他的确知道疼了,她也就没下手,还伸手把他扶起来,给他倒了杯水。这一身汗出的,可别着凉了,偏白天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院里的下人又都不在,就是想叫水给他洗澡也不能。
“咱们这年要臭烘烘地过了。”吴莎叹道。
“臭的是我,你身上香着呢。”说完,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两个成亲来,他都还没有跟她亲近过。
老司机吴莎一点也没觉得害臊,反而赞同地点头,“是,这点运动量我都没出什么汗。像我这样平时锻炼的人汗出得多,吃得又清淡的人,就算出汗也是香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呀。当然了,也得勤洗澡,就算是香汗捂上一天也是要臭的。今天就算了,留着明年洗。”
“好,明年洗。”徐喻明觉得这说法有趣,也跟着说了一遍。
喝了半杯水,他靠在坐榻上略歇了歇。
吴莎等他喘匀了气,才问“你胆子倒挺大,竟然敢在密折里直接向陛下求赐婚。”
“不在陛下那儿过了明路,我做什么都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事先看了留下那折子?”
“你平时也不是事事都抓着,一些小事都交给杨管家,既然他看过了,你也就不会再看一遍。不过就是你看到了,我向陛下所递的折子,你也不会按下来吧?”
“我不会,但我会另写一个折子,让陛下不要答应。”
“你是最好的人选了。”徐喻明说,对她勾着嘴角微微一笑。
“唉,我平平淡淡无风无雨的下半生呀。”吴莎叹道。
“难不成我这里就是狂风暴雨吗?”
“树欲静在风不止。”
“木秀于林,风催之,亦是自然。若能守拙与众同,藏木于林,自安矣。”
“你藏得住吗?别是自欺欺人吧。”
“细君有什么主意?”
“抱紧……咳。”她本来想说抱紧皇帝的大腿的,后来想想这说法估计徐喻明听了要翻白眼,便换了一个文雅点的,“跟紧陛下的脚步,万事以陛下的决断为主。”
徐喻明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以前他若是这么做,只怕会被怀疑另有居心,现在有吴莎为他做证就不怕了。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吴莎刚刚想说什么,她想抱紧什么?考虑到吴莎的嘴不是一般的紧,他也没有当即探听,日子还长着,他总能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