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乘风心思简单,一向好猜,萧墨言看了一眼便发觉了什么。正好下人送茶来,他敛了心思接过茶闻了闻,却没放在手里并没有喝,抬眼朝常乘风看去,见他心虚地低着头,萧墨言把茶放在一边。
“你见着吴娘子了?”
“嗯。”常乘风应了一声,脸上红得更加厉害了。
萧墨言心下一叹,见他如此知他多半所有发觉,便劝道“你该知道她现是郡王妃了,以后,你还是别去见她了。”
“我又不是存着什么坏主意……”常乘风本想辩解,说到后面有些没有底气。
“不管你是不是存着心思,都不能再见她,除非是为了公事没有办法避开。她已经嫁为人妇,还是郡王妃。”
“要是她过的不好呢?”
“她过的很好。”萧墨言一口咬定,又有些自嘲地说“比我们过得都好。”
常乘风叹了几口气,有些紧张地看向萧墨言,说“你可不要说出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是你吗,脑子一热什么都说了。”萧墨言不客气地说。
“我几时如此了?”
两人斗了几句嘴,直到常乘风瞧着有些累了,萧墨言才起身告辞。
聊得高兴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屋外有一个透着机灵的小男孩停留过。怕里头有人发现,小男孩呆了没一会儿就跑回了自己的院里。常乘云看到他跑了进来,倒挺诧异。
“又哪里野了,怎么就你一个,没管你的堂弟们?”
“跟他们玩有什么意思。”小男孩一脸不屑地说。
常乘云大笑,一手把他拎了起来,抛了几下,小男孩也没有叫,反倒高兴地直笑,让常乘云心下感叹,不愧是他的儿子。等他举完了,就把儿子放在宽厚的肩膀上,也没有扶着他。小男孩在他肩膀上趴在,在他耳边小声说。
“父亲,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常乘云好笑地问,这小小年纪鬼精鬼精的,还有秘密了。
“我刚刚在五叔屋外听到的,萧叔叔跟他说让他不要再去见一个人,说那个人已经嫁人了。父亲,五叔这次出门,是不是去见那些五婶了。”
他年纪虽小,但记得常乘风订过几次亲,每订一次,家里就会热闹地吃一顿酒,然后不出几天,祖母、曾祖母就会唉声叹气的。他隐约知道未来五婶病了,然后就不要当五婶了,嫁到了别人家去。
“别胡说。小小年纪还听学偷听了,这可不好!”常乘云板着脸教训道,心下却已经准备把常乘风的长随叫过来问问了。
小男孩乖乖认了错,又在常乘云的告诫下答应不把这事说给别人听,就连自己亲娘那儿也不说。常乘云还是不怎么放心,陪着儿子练了半天武让他换换脑子,只要累狠了谁还记得那点小事。隔天,他就把常乘风的长随拉来一问,长随也没有跟着一块儿去,并不知道常乘风是去找谁的,但猜测是去了钱塘。
常乘云先前已经探问过跟常乘风订过亲又取消的女子嫁去了哪里,她们大都嫁到洛阳附近,没有一个嫁到钱塘的。他知道钱塘的小赵是常乘风的旧识,难不成是小赵的媳妇?其他人他还真想不出。
“若说女子,在钱塘少爷许是只认得幽明郡王妃了。”长随想了半晌后说。
常乘云脸色不一变,又问了一些其他事遮掩,才让长随离开。作为三房长子,常乘云不想用这事烦家里的长辈,五弟还是有分寸,但是以后就不好说了。要是他一直成不了亲,也许会对成不了的姻缘的执念更深,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来……就算对方不是什么郡王妃而是普通有夫之妇,家里的长辈也是要气得跳脚。
考虑了许久,他找了一天常乘风屋里没有人闹腾的时候,跟常乘风聊了他的亲事。
“前些日子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方士,问起了你的事,他说你这样的情形也不是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不就是不能正式成亲,你可以弄一个房里人,把生下人的孩子记为嫡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