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空着的宅子也有几间,我也得先问过钟管家才能知道,他这会儿似乎出门去了,迟些时候我再让他去回你。”
“没事,我让福云过去问,没得劳烦钟管家跑一趟。”
福云是庄氏身边的丫头,他们那间院子的婢女名字都有一个“福”字,小厮的名字仍然带着“忠”字。
“你是主子他是奴才,怎算得上劳烦,你可得把架子端起来,这些个奴才我也不是都知道,说不定就有那等看你贤惠顶撞你的。你代表着郡王府,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庄氏总觉得吴莎这话像是意有所指,连忙点头答应道“是,儿媳记住了。”
待庄氏回去后,吴莎便叫了安贵过来,吩咐道“你去提点她几句,莫让她吃了亏,就算她就要把房子还回去,也得是甩到人家脸上。”
“是。那宅子的事,可要钟富去问问?”安贵知道一点府里的产业,府里只有庄园和商铺,并没有空着的小院。
府里没有,吴莎自己有。
当初要助齐暄帝夺位时,她就在这附近买了好几间院子,心知齐暄帝一旦登基,这一片的房子肯定会涨。不过这附近的房子也打眼,她后来卖掉了几间,现在手中只余两间,里面有一间放着她的私物,另一间出租。出租的这间挺适合一家人住,离郡王府又近,现在正好空着,她要不要跟中人说一声把这间宅子挂出去?
“让他帮着寻摸一下,最近是离郡王府近的。”吴莎面色不改地说道。
安贵点点头,就去跟钟富说了这事。
“我知道了。”钟富应道,又笑眯眯地打量了安贵一眼,“要不要我们也在外面买间宅子?”
“我们买什么宅子?”安贵故作不知。
“当然是成亲用的宅子。”
“谁要嫁你!”安贵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淡淡看向他,“且看首领会不会答应吧。”
钟富是安贵这么多年交情,哪里听不出来她语气中微微的颤抖和欢喜,不由勾起嘴角。至于首领那里,他倒不担心,首领自己都想着跟人定下来。也许他需要担心的反倒是这件事。
吴莎虽然把宅子放了出去,但是价格没有压得太低,要是压低了惹人疑心不说,还容易被不相干的人钻了空子。好在经手的中人跟黄冲有点交情,知道黄冲房产颇多,便按黄冲说的先喊高了价卖,若是来人是郡王府的人,中人卖点面子再讲讲价就按市场价成交。
那天庄氏来问时,被钟富找借口拖着,一时也不知道郡王府附近是否有出售中的院落。没隔几天,庄氏再去正院坐坐时,吴莎便拿了一个木盒子给她。
“先前你们来时,我忙着照顾郡王,也不记得给见面礼了。如今郡王身体大好,明个儿你们若得闲,咱们一起坐下来吃顿晚饭。这见面礼我就提前给了,免得吃饭的时候我又给忘了。”
“这……母亲已经赐下不少东西了……”庄氏有些不好意思收。
“那些都是日常穿戴的东西,哪里能当见面礼呢。你要是不收,莫不是怕我送不了好东西。”
“不是,媳妇不敢。”庄氏马上说道。
吴莎一笑,祥装得意道“谅你也不敢。”
庄氏当着吴莎的面也不敢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等回了院才把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块玉牌和三张房契。房契有两张是前面街上的铺子,一张记着她的名字,一张记着徐言山的名字,还有一张是一间院子的房契,写的是庄赋的名字。
庄氏眼睛一红,当即抹起泪来。很快,她压下感动,先拿着一块玉牌和房契去了弟弟住的院子。
松涛院以院中种着的一棵造型古朴的老松得名,听说这棵松树还是齐暄帝种下的。边上庄赋住的偏院不见松树,却种着许多花草,如今正盛放着,芬芳馥郁,整个松涛院的香气像是都从这间偏院里涌出来一般。庄赋的腿已经由张院首看过一次了,说是受伤已久无法根治,只能开几帖药缓解天气异变时他伤处的酸痛。
既然张院首都治不了,庄氏也只能死心,庄赋一开始听到时也有些失落,不过他早知自己的腿不可能变回原来那样,失落了几天便又振作起来,面对满院芬芳还生出几分释然。这会儿他正坐在阶前喝茶赏景,暗暗感慨要是过习惯了郡王府的好日子再也不能回归清贫可怎么办。
正想着,他便看到庄氏进了院子,“阿姐,你来了,要不要一起来喝茶。”
“你倒会过日子。”庄氏见他过得这么闲适不由打趣道。
“哪里是我会过日子,是郡王妃赐下来的茶叶好,忍不住不尝罢了。”
“郡王妃岂止只给了你茶叶呀……”她一边说,一边将玉佩和房契放到他面前,“说是忘记给的见面礼,让你莫嫌礼薄。”
亲戚初次相见给一块玉佩当见面礼倒也正常,只是这房契……
“阿姐,这礼会不会太厚了?”庄赋不好意思地问,他于人情世故并不太懂,以前都是他向别人借钱看别人眼色,鲜少有别人送东西上门的时候。
“别人家若送这样厚的礼,你就要当心是不是别人要图谋你什么,若是郡王妃送的,倒可以安心收下。我们如今的一切都是郡王府给的,又有什么好图谋的。别人图谋我们也是为了谋算郡王府,以后若有人跟你刻意交好,你可要当心。不过男子出门在外,是得跟人走动,交一二好友。”
“是。”庄赋应道,心下却想,他都不出门走动,就是旁人要图谋也找不到机会,不过说不定会有人找上门来。“阿姐,那边的继夫人这几天天天来找你,也来求你办什么事吗?”
庄氏面上一紧,马上淡淡地说“就是想来占点便宜,放心,过几天她就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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