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子漫说,“他放假时候天天都打电话过来,我有点动摇的,拒绝过他,但他还是打。再后来就没了,当时级里传我们传得很厉害……”
“听说过。”
“你听说过?”
“嗯,都是说你的不好,而我全都信了。”所以也就有了后来的扔照片。
子漫无奈地苦笑,“哎那些东西不提也罢,都是不好的回忆,高中的话成绩好才是重点吧。”
蒋梦择突然问,“7班那个张延有追你吗?”
子漫一脸迷茫,“张炎?谁来的?”
“……那25班那个呢?”
“啊?25班也有?”
他们藏得真深,蒋梦择轻笑一声,感慨道,“高中那会你果然很受欢迎啊……”
“说得好像你没人追过似的?”子漫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殷殷说你初中是班草耶,那应该有小女生……”
“有送情书。”
“小女友啊!”
“当时年纪很小。”
“你刚才说的那两个人,他们怎么了?”
子漫居然想进一步了解自己情敌的事,蒋梦择要剥夺她的知情权,“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些你最好别知道,永远都别知道。
“?”子漫搞不明白状况。
蒋梦择的坐姿使得衣领变松,领子下的疤痕若隐若现,子漫直接挑开他衣服,手覆上那个疤痕,温柔地抚摸。
子漫的心思飘到其他地方,“我突然想到你是谁了!”
“什么?”蒋梦择不明所以。
“那个疤痕!!当时我去看薛灿铭拔河,走的时候你好像在我旁边经过。”
蒋梦择记得,“的确是这样。”
“拔河那会我对你有印象,你是不是瞪了我来着?”
“我哪有瞪你。”
子漫换了种说法,“那就是对视。”
“那倒有。”
“就是你了!我就说这个疤痕怎么这么眼熟!”
蒋梦择躺到床上,子漫跟着他爬上床。
“难得你对我有印象,却是因为这个疤痕。”
“你这疤痕怎么来的?”
“说来话长。”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子漫细看,“这个形状好特别,什么伤来的?”
蒋梦择的手先是覆到她手上,然后抚摸疤痕,“几个伤口组合到一起得来的。”
“都是巧合?”
“都是巧合。”
子漫惊讶,“有这么巧合的?”
“被刀刺过,还有其他的。”蒋梦择说,“总共是三次吧。”
第一次是在小学时候,一个热水壶砸过来,蒋梦择没来得及躲避,造成胸口大面积烧伤。对于这个情况,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有个办法,就是借其他地方的皮,补到伤口上。”
蒋妈有些担心,“这,这可以吗?”
“没事的,之前也有做过这个手术的病人。”
“医生你说没事就行,那就听你的。”
“那下周手术吧。”
“好的,谢谢医生。”
后来医生便从蒋梦择大腿那里割下点皮,植到被烫到脱皮的地方,新植上去的皮和旧皮颜色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能够救急的。
第二次是在初中的一个假期里,蒋梦择遇到了百年一遇的中学流氓,那些小混混专门挑低年级的人下手,刚开始他们也只是吓唬吓唬人家,然后拿了钱就跑,后来反抗的人多了,他们便发展成带到伤人。
那些小混混也不必做到伤人那地步,只是蒋梦择表现得过于倔,硬是不给钱,对方一下子恼怒起来,挣扎间,不小心刺到了他锁骨中间的地方,流了很多血。
蒋爸妈被吓得不轻,赶到医院看孩子。万幸的是,刀并没有刺进去太深,离大动脉还有一点距离。
蒋妈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你这傻孩子啊!有什么就跑啊!”
蒋爸告诉他,让他下次放聪明点,“以后别这么笨,他们要钱你就先给,总比受伤好啊!”
蒋妈急了,“这种事最好就别有以后啦!”
第三次是工作之后在酒店,前台咨询服务那里临时缺人,蒋梦择被叫去顶班,还是要通宵。他本以为这种差事是很简单的,时间也会很快过去,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有个客人半夜来办理入住,他穿着一身黑,头上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因为口罩的原因,蒋梦择看不到他的五官,而对方似乎也一直在躲避他人的目光。
“这位客人,我需要一下身份证。”
那人从袋里拿出身份证,蒋梦择刚想接着,对方突然把手伸回去,“拿错了。”
蒋梦择刚开始没怀疑,“没事,您再认真找找吧。”
这次他拿对了,却不摘口罩,蒋梦择笑说,“这位客人,能否摘下口罩呢?我们要照着身份证作登记的。”
男子沉默了一番,朗声说“我眼睛都露出来了,你看不出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必须核实身份才能安排住处。”
蒋梦择只是秉公办事,没想到对方竟掏出了家伙威胁自己,他把枪藏在大衣外套下,露出一点枪头“你不想死吧?不想死就赶紧安排房间!”
蒋梦择鼻腔里喷出一口气,没好气地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了住个酒店这么拼?正巧,蒋梦择根本就不怕这些事,烫伤、刀伤有了,他不介意再来个枪伤,不过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这么走运。
他说,“先生你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把柜台里的钱都拿出来!”
这哥们想干什么?想偷了钱再住酒店?一觉睡醒都被人抓去了。
“行。”当时只有蒋梦择一个人值班,硬碰硬是不理智的,自己会处于弱势,只能妥协。
拿了钱之后那哥们又不住宿了,卷铺盖走人,蒋梦择想等他一出门就报警,结果那家伙擦枪走火,弹壳伤人。
吃痛倒地之时,只见眼前人一脸惊恐,蒋梦择嘴角一顿抽搐哈?新手?!
这次又中了头奖,蒋梦择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他无大碍,很快能出院,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多年之后,烫伤的疤痕变淡了很多,比较深颜色的、肉眼能一下子看到的就是那刀伤和枪伤。
“绝了,什么伤都有,这样看来,你还真是走运。”子漫笑眯眯的样子,看得蒋梦择心头痒痒的。
“是啊,也是不幸中的幸运,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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