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安夏急得第一时间扑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药碗落在地上碎成三半,一大半药膏泼了出去,黏在医院地板上,她又急又气眼圈一红,做这些药用了好多珍贵药材,全都是古法制作,那么多材料就熬出这么一小碗药膏,看到壮壮大片的烫伤,她本来还担心药不够,没想到药碗被砸了。
“你、你干嘛打翻我的药碗。”反应过来的麻婶气急,拽着自己弟弟胳膊质问。
高自军冷冷等了眼自家大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扯开麻婶,“姐,你不想给钱就直说,没必要搞这种事情。孩子闹腾了一天,好容易才睡着,现在三点多了,你折腾啥,我告诉你,药我家不会用,你也死了这个心,安心给钱吧。”
高自军低声不屑地切了声,他看出来了,姐夫和大姐都不肯给钱,就整个啥民间偏方来,自己要是同意了,立刻出院,他家是解脱了,以后孩子有啥事,全都是自家的事,绝不能让他们撇清关系。
安夏心头的愤怒越来越盛,眼神一片清冷,她捡起地上的瓷片,三块瓷片里还有一小半药膏,她小心翼翼地把瓷片捧在手中冷冷道:“你们现在就是想治也不可能了,给你们用的药已经被你们泼在地上了。
程爷爷,您家小美还要不要治疗?要是需要我们现在就去。”
程德忠在车上仔细想了想,也早都想明白了,不管能不能治好,小美现在住院治疗肯定要落下大面积疤痕,安夏既然说三天见效,那就试试,三天后要是不行再继续住院也不迟,就是孩子要多受点罪,可是跟毁容相比,受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治。”
程德忠吐出坚定的一个字,安夏立刻转身离开,程德忠跟自家大儿媳妇紧跟其后。
“他们是脑子坏掉了吧?不信医院去相信一个黄毛丫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偏方,谁家要是有这个医术,早都发财了!”
麻婶看着自己妈,什么都不想说,本来能治好壮壮的,现在却被自己妈和弟弟一家耽误了,尤其是得罪了安夏,看着侄子满脸的水泡,红肿的皮肉,她打算好好跟自己妈说说,为了孩子一定要试一试。
麻婶在病房跟弟弟和母亲做思想工作,安夏已经跟着程德忠来到小美的病房,程联跟媳妇陪在女儿身边儿,听到动静看到爷爷跟自己妈来了,后面还跟着手里捧着碎瓷片的安夏,程联格外差异。
“爷爷,妈。”程联媳妇也迅速醒来,声音沙哑地喊着老人,两眼肿的像大核桃,她已经哭了一天了。
见到爷爷和婆婆,程联媳妇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掉下泪来,“妈,都怪我,我该跟着去的,我咋那么心大,看着他们抱走小美,呜呜呜!小美的脸烫伤了一大半,是我害了小美,全怪我!”
程联把媳妇搂在怀里,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媳妇,不怪你,这事情谁都没想到,要怪就怪他们家,把咱们姑娘抱走却不好好照看。”
“可医生说、说小美脸上肯定会落下疤痕,她可是姑娘,脸毁了后半辈子咋办?呜呜呜!”女人哑着嗓子小声哭着,却又哭不出来,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让人心头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