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吓了一跳,“大舅妈,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乔冬梅擦擦眼泪,哽咽道“没受啥委屈,看到你想起慧慧,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咋样。”
还有一个乔冬梅没说,就是安文,虽然安文当初没做啥好事,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走了一年多没回来,她想孩子想的心口疼。
“安慧在外面怎么样?联系你了没?”
乔冬梅抹了把眼泪,“联系了,前几日还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过年不回来,在工厂……干活,能多开些工资。”
说到这乔冬梅又抑制不住地呜咽起来,安夏心里难受,安慰了乔冬梅一阵,给陆柏川递了个眼色,两人起身要走。
“大舅妈,你别着急,等安慧在外面站稳脚跟,肯定会回来看你,这是我的心意,你一个人在这个家,我知道的,有点什么事,手里要有点底子。”
“这……我怎么能要你的……”
乔冬梅刚要说钱这个字,嘴巴一把被安夏捂住,然后安夏压低了声音,“大舅妈,你就别跟我推了,我有钱孝顺你是应该的,别让他们知道,好好放着。”
然后安夏跟陆柏川迅速走了,乔冬梅低头一看,手里厚厚的一沓全是一百,她捂住嘴,哭了半天,最后数了数,一共三千块,这是安夏给她养老保命的钱,听到儿媳妇房门的动静,她立刻把钱塞到衣服里面的口袋。
“哼!”顾红霞翻着白眼出来,粗鄙地挑拣着安夏送来的东西,当她看到两瓶茅台和一条特别贵的烟,心中发酸,“啧啧啧,这么有钱,都不说给点,送这些个东西干啥。”
乔冬梅冷冷看了眼儿媳妇,“你们有手有脚,让别人给钱。这东西你要不稀罕,放我房子里,行了别翻了,行了别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别碰坏了。”
“妈你可真可笑,送来的东西放你房里算咋回事,你又不抽烟不喝酒的,我拿点吃的,这家里穷得恨不得喝风,可算有个阔绰亲戚送礼了。”
顾红霞抢着拽出两包果脯,坐在长椅上翘着腿吃了起来。
这段日子,乔冬梅算是看出来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子找的老婆,跟他一样懒得抽筋,要不是那日她在地里闪了腰,在家里躺了三个月,儿子还不肯下地干活,现在她的腰弯不下去,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跟扯着筋似的疼,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中洗洗涮涮。
而顾红霞呢,到了田头就是坐着,拔两根草就喊累,回家屁股老沉,坐下不到吃饭绝对不挪窝,乔冬梅也认命了,心里只盼着在外面打工的小姑娘能好好地,就阿弥陀佛了。
现在过成这样,乔冬梅只觉得是自己罪孽深重,老天爷惩罚她。
可怀里那三千块,犹如滚烫的火焰,灼烧着她的心,她没想到安夏会给她钱,还给她这么多钱,替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她真后悔,后悔以前做的那些事。
外面陆柏川跟安夏一起到安家志屋里,陆柏川没说话,安夏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乔冬梅是个性情中人,要不是大舅伤了她的心,外婆当初偏帮大舅,她也不会这样对安家人,她也早都把乔冬梅当成家里亲人,看到她现在过得不好,心里格外难受。
两人到安家志家中,只有安夏的表妹在家,一问,安家志夫妻二人外加表哥都在大棚忙,表妹要去喊,安夏阻止了表妹,放下东西就跟陆柏川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