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姆丁叹了口气,“因为他偷了老爷家的东西,是对贵族的亵渎,是对贵族的藐视,安夏姑娘,这事情很麻烦,你不懂我们这里的贵族,权势很大,就连我见了他们都要低头行礼,说起来以前我们都是贵族的奴隶,你见那个奴隶主会心疼一个奴隶,打死不就打死了。”
这时候男孩的母亲大声说着什么,指责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也渐渐说不出话,脸上突然滑落泪珠。
“他们说什么?”
萨拉姆丁一脸难过,“他们家里很穷,男孩的妹妹生病了,想吃手抓饭,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羊肉大米都没有,村子里也穷,羊肉还好说,大米很贵,除了家里来贵客买一点,平日里只有老爷家里有大米,所以男孩为了妹妹,跑去偷大米,结果被抓了。”
远处传来吵嚷声,远处一个身上穿着华丽少数民族服装,六十来岁留着山羊胡须的维族老头在众人的簇拥中走过来,而他走过来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妇女们各个退后几步,大气都不敢出。
当老头走到自己面前,安夏看到他腰间别着一把小刀,刀子长二十来公分,花型异域,上面镶嵌各色宝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维族老头手上戴着一颗大蓝宝石戒指,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项链,在这么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面前,他简直就像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维族老头对着安夏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萨拉姆丁低声告诉安夏,这就是村里的贵族,大家都喊他巴依老爷,他告诉安夏,这个小男孩不许医治,因为他偷了东西,他要打死他。
“杀人是犯法的,如果他敢动这个男孩,我就报警。”
“安夏姑娘,不能这样说,这些老爷连官方都管不了他们,如果你用报警威胁他们,这个孩子就算被你救活了,他们全家也别想在这住,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村子会收留他们,他们全家就完了,我们少数民族跟你们汉族是不一样的。”
萨拉姆丁有些焦急,不知道怎么跟安夏解释,虽然解放很久了,可南疆的贵族依旧横行霸道,而且他们可以随身带刀,这是被官方允许的,只有贵族才能带刀,所以大家看到带刀的维族人,都十分恭敬,不敢招惹。
巴依老爷气愤地指着地下的男孩,叽里咕噜地骂着,突然一口气憋在胸口,咔咔咳嗽半天,吐出一口浓痰,捂着胸口喘息了很久。
安夏盯着眼前的巴依老爷,观其面色焦黄,刚才吐痰的时候舌头颜色鲜红,痰液浓稠却没什么口水,这是少津之状,喘气的时候伴有嘶嘶声,咽干症状。
安夏看着眼前的巴依老爷,心里渐渐有了主意,托萨拉姆丁告诉这位巴依老爷,如果他肯放过这个男孩,她愿意免费给他治病。
萨拉姆丁望着安夏,低声道,这个巴依老爷身体健康,没听说有病,如果此刻说他有病,会引起他暴怒,到时候出点什么事,很危险。
安夏笑笑,“你只管说,他有病,我知道。”
萨拉姆丁没法,硬着头皮恭敬地对着巴依老爷深深鞠躬,右手捂在自己胸口以示诚恳恭敬,“巴依老爷,这位医生恳请您放过这个孩子,她说、她说,只要您饶了孩子,她可以免费给您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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