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至,西南往京城路途遥远,圣上派钦差带迎亲队伍提前两个月来迎亲。
容音嫁去京城只带了个嬷嬷和丫鬟并其他嫁妆十车。
“女儿此去不能孝敬爹爹,望爹爹保重身体。”
“放心去吧,以后爹不在身边不可任性,凡事学聪明点,别被人欺负了去。”
大抵全天下父亲嫁女都一样,平日再严肃此时也难免伤感,泪水蓄满眼眶,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大姐,你别怕,等我长大了也去京城,姐夫要是敢欺负你,我打他满地找牙。”
黄口小儿容恒说大话,又好笑又暖心。
容音揉一揉他的头,温柔地笑着说“那得更加勤于练武才行。”
“嗯,我会的。”容恒仰着头,满眼写着崇拜。
一家人话别,气氛融洽,偏有不识相之人来催促打扰,少不得被容音记恨,怒眼相对。
“女儿走了,恒儿,照顾好爹。”
容音嘱咐一句后登上马车,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街北上京城去也。
两个月后良辰吉时,雍王府张灯结彩,新郎官被雍王从床上拖起来,强行换上喜服。
“父王,儿子还没睡够呢!”
“还睡,一会儿陛下要来,你打起精神来。”
周景逸打着哈欠,眼神迷离,咕哝一句“陛下也太大费周章了,不过是穷山沟里的武将之女,面貌丑陋,要儿子娶为王妃已经很委屈了,还亲自来证婚。”
听此大逆不道之言,雍王吓得四处张望,幸好下人们各自忙碌没听见,否则传到陛下耳朵里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混小子,再敢多说半个字,我就把西院那些人女人全赶出去。”雍王一把拍在周景逸后脑勺,威胁道。
“哎哟,您轻一点,都打傻了。”周景逸疼得哇哇叫,才老实了,拖着躯壳任由他们摆弄。
他在门口迎接宾客,脸都笑僵了,终于人群中喜娘高喊一句“新娘子到了”拯救他。
新娘盖着鸳鸯戏水帕看不清容颜,但走路…呃…比较不婉约,人群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容音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自然听得见他们议论什么,无非说自己行为举止不似大家闺秀,比较粗鲁。
然而,她并不在意,人活一世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一拜天地。
二拜圣上。
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礼仪顺利完成没有出乱子,圣上十分满意,笑逐颜开。
洞房内,容音独坐喜床一言不发,周景逸站在桌边,一时低眉沉思,一时犹豫纠结。
女人是水做的,他十分珍惜女子,犹豫着将要说出的话会不会太伤人。
算了,还是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