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在北方陇城一座小镇驻扎,整个镇子被其占为己有,镇上的年轻男人跟着赵义打仗,老人妇女保障后勤,烧火做饭洗衣劈柴,日子过得像世外桃源。
赵义自诩手下收了近五万人,占山为王,易傲天派人来谈和他都不买账。
傲娇得像只孔雀,正是如此他错过最好的机会,为今后的惨死埋下祸根。
“大哥,有官兵来了。”
他们在小镇门口的高山上设了关卡,不分白夜地值守站岗,他们远远望见官府的人来立刻派一人下山禀告赵义。
赵义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觉,这会儿被人惊扰心情不爽,眉头紧锁,他从榻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开了门见一人着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官兵有多少人?”
“禀大哥,远远望去不过百人。”
他才说完赵义嗤之一笑,百人对万人,以鸡蛋碰石头,不怪他不以为意。
“走,随我去看看情况。”
赵义走在前,一吆喝上百人蜂拥而上,在镇子前一望无际黑压压一片。
“大哥,是陇城赵县令。”有人认得官兵带头人是谁,连忙报与赵义听,赵义听了点点头抬手示意他退下。
都姓赵,搞不好祖辈是一家人。
“你就是赵义?本事不小嘛,聚集一帮百姓占地为王。”赵县令是武官出生,受了这么多年文墨书香熏染仍改不了骨子里的匪气。
“大人贵步临贱地不会是为了讽刺在下吧!大人身为陇城父母官,眼睁睁看着治下百姓冻死不计其数,大人还有此闲心实在难得。”
赵义出言讽刺道,赵县令并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别人说了不中听的话自己还要生闷气不成?气死自己别人毫无损失。
“赵兄不必对我处处防备,我这次只带一百府兵来是准备与赵兄合作。”
“合作?开什么玩笑?”赵义冷笑一声,官府和叛军合作,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的诚意还望赵兄给个机会听一听。”
见他一脸真诚,赵义心中的疑惑逐渐下沉,侧身让出一条路,做个请的手势,一行人往镇子里去,赵县令一百府兵被挡在镇外。
赵县令并不害怕,赵义有五万人,他带一百人和独自一人没有分别。
不知赵县令如何说服赵义,总之谈了大半个时辰后两人称兄道弟,决定一起造反。
“大哥还去当县令吗?”
“去啊,如此好机会不利用不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不划算。”
在朝廷未发现两人合谋之前,赵县令还高枕无忧,当易傲天与太子辗转到陇城才发觉其阴谋。
掀开马车帘子,望着越来越近地城池,愁绪涌上太子心头,他申请失落,语气也闷闷的,问“舅舅,我们要回去了吗?”
数月来他体会到和从前不一样的恣意人生,若他不是太子,若父皇还有其他儿子,他是不是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这些皆是妄想而已,世上没有如果。
“宸儿不想回京吗?”易傲天问。
太子摇头不语,易傲天拍拍他的肩给他鼓励,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陇城到了,有些事终要面对,疯玩数月也够了。
“公子,直接去衙门吗?”
“不,随意找家客栈安顿即可。”
车夫是位高手乔装,一路随行保护他们安危,陇城是大周最北边的一座城池,面积不大,常年风沙严重,但它地处大周和大夏交界处,两国百姓在陇城做买卖、商品流通,所以陇城并不特别贫穷。
陇城县令是个奇人,当年一介莽夫只因救了朝中一位大臣所以得道升天,从一介平民官职加身。
在易傲天看来陇城县令占了大便宜,他丝毫不会想到其早有异心,他带着太子来无疑羊入虎口。
陇城风沙大,人们出门多以白纱遮面,他们入乡随俗换了一身衣服,走在路上才没迎来诧异目光。
将太子留在客栈,下属随身保护,易傲天独自一人上街,到茶楼坐了坐,走到县衙门前回转,一切行动看不出端倪但又不像漫无目的。
易家乃文官之首,屹立百年不倒,乃四大家族之一,其中厉害想来不是说说而已。
易傲天是这一代易家嫡长子,尤其在易丞相退居二线后,他作为易家实际掌权者,要推翻皇帝易如反掌,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心思都花在培训太子身上,世人皆不懂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不得不说四大家族这一代年轻人个个事佼佼者,除容家稍微弱了些,纳兰家大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易傲天声名在外,梅家隐藏颇深至今未浮出水面。
易傲天不在朝为官,是以否叫他一声‘公子’。
“公子此次前来是想拿下陇城吗?”
“陇城太小非我属意,不过也不能让陇城落入外人手中,这儿是连接夏周两国要塞,必须握在我们自己人手中。”
易傲天早有绸缪,当他话说完,另一个年轻男子道“下官得到确切消息,赵县令与叛军赵义勾结欲图陇城,还望公子早些打算,莫让他们奸计得逞。”
“哦?这事我竟然不知道,你先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易傲天说完准备离开,男子不放心地再三邀请他到自己府上住未果,他住客栈才不引人注目。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尽量不与公子见面,有事我通过渠道传送。”
“嗯。”
男子是陇城有名的商人,身价不菲,自己在陇城建造了一座城堡,不可谓不张扬,从城堡进出之人都会有多双眼睛盯着。
“少爷,晚饭已备好。”
“先伺候本少爷洗个澡。”
“奴婢遵命。”
三四个漂亮丫鬟忙里忙外,又是放热水,又是准备干净衣物,又是撒花瓣,男子生活潇洒,这么大一个汤池子在陇城这样的地方相当奢侈。
男子褪去外衣泡在水里,双臂打开放在池子边缘,一双似鹰一样的眼睛在热气萦绕的房间里看不分明,他享受着婢女们的按摩,沉沉地睡了去,无人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