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一句“通敌卖国打死也不为过。”掷地有声,话音刚落方氏便哭倒在地。
“老爷,饶了笑儿吧,要杀要剐妾身替她受。”十月怀胎,她犯再大的错方氏也不舍得她去死啊!抱着容笑哭着闹着,惹得容笑也跟着哭泣。
“娘,一切都是女儿自找的,女儿死不足惜,您别哭,以后还有恒儿陪着您。”容笑骨肉分离本就痛不欲生,如今事情败露更没有生存,她死了便不能两面为难,宁渊会好好待他们的孩子。
“二姐……”容恒自小不与她亲近,如今也忍不住,声音里带着哭腔。
祠堂里乌烟瘴气,容音抿嘴不语,这时候多说多错还遭方氏记恨,搞不好方氏也叛变埋下祸根。
“爹,不如留她一条命?”容音觉得杀了也难以弥补造成的伤害,倒不是她慈悲圣母,有时候两眼一闭双脚一蹬死了一了百了,不如活着受罪。
“如此便将你从容家除名,从今往后不许用容家姓,随你做人做鬼,今后碰面也只当做不认识。”容烨发话后她一言不发,倒是方氏感激涕零,神情激动,但容烨再说一句后方氏面部僵硬,哭笑不得。
“方氏不可与这逆女暗中来往接济,否则一并赶出容家。”
容烨是担忧未来方氏不忍心受容笑迷惑,跟着犯错事,才想着堵了她后路。
沉默地容恒站出来抢了方氏的话“爹处置得妥当,娘亲自然不会犯傻,恒儿以后会监督娘。”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要剜方氏的心啊!但她终还是选择儿子放弃女儿。
沉默得可怕,容笑对着祖宗牌位磕头,又拜别父亲母亲,拖着一具身体如行尸走肉走出容家祠堂,走出徐州。
她站在路口迷茫不知去哪儿?罢了,朝北走吧,终不必回到大宁,那儿也没有她安身之处。
“容笑。”
有人叫她,她回过头来见是容音,浅笑道“我叫方笑。”
她被容家除名随了方氏的姓,容音没有反驳只把一个包袱丢给她。
“爹说给你的,几身换洗衣服还有碎银子和银票,你自己保重。”
方笑抱着包袱,这叫她在寒风中略感温暖。
“姐,你别怪我,我当时身不由己,以后不会了。”她觉得醒悟太晚,只求父母姐弟不要恨她。
“你打算去哪儿?”容音终是担心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受人欺负。
“人生来如浮萍,随意吧!”她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大风呼啸,吹起地上尘土眯了人眼,泪止不住地流,叫人分不清是悲伤才流还是因为风沙。
这件事慢慢归于平静,世人总是忙碌,转眼间遗忘。
话说宁静受伤后心里记着要报仇雪恨,但神秘男人阻止不准她轻举妄动。
“静儿,跟我离开这儿好吗?不要再打打杀杀的像今天一样让我担心。”男子处理完自己的事儿急急忙忙赶来见她一面,没想到亲眼见她处于危险之中,他爱她入骨,怎么舍得看她如此?
“你可以不担心我,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每次来就在她耳边念叨放弃报仇,真的惹人心烦,她说话一如既往地伤人,哪怕他千疮百孔还是放不下。
这辈子他着了魔,哪怕是死也注定死在她身边。
“你总是伤我。”男子落寞低语,心细地为她处理脸上伤口,温柔地向呵护手中宝。
“枫,你帮帮我,只要我打赢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她突然扑进他怀中,前所未有地温柔,他一颗心沦陷地很彻底,对她有求必应。
“好。”他一个字是一生不变的承诺。
宁静广大征兵告示,短短两月再增十万大军,对西南容家造成巨大压力,容烨再次发信向朝廷求助一点回音也没有,这很不正常。
大宁和容家在西南打得不可开交,没道理皇帝听不见不知情啊,军饷拖着不给让容家自掏腰包,囤放的粮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长此以往西南军饿死不是战死,这将成为流传千古的笑话。
“京城肯定出事了。”容烨断定,但绝不是臆测,否则怎么说得通他发出的信息一点回应也没有呢?
“怎么办?要不我去京城看看?”容音心急如焚,粮草快要耗尽真的一天也不能拖。
但她的提议被容烨否定,容烨认为容家人遍布大周,如果有特殊情况一定回及时来信,实在不必大老远跑一趟,但他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的势力不比容家弱。
“再等等,没有消息再说。”容烨坚持,他其实还有另一层考虑,若京城真的出事了她待在西南更加安全,周景逸也一样。
然而,事情总出乎预料之外,皇帝突然下旨召周景逸夫妇回京。
“爹,您放心,我和景逸一定打探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啊,岳父,与其困在这儿不如冒险去京城,皇帝明下圣旨他不敢中途刺杀我们,如果我们死在回京途中他没发堵住悠悠众口。”
思来想去容烨同意了,临走前千叮万嘱保证安全。
周景逸在西南战场上名声大噪,从前皇帝当他是纨绔不予理会,但他如今大变样又有容家支持,皇帝是担心他会威胁自己的皇位,故而听信奸臣谗言下旨召他回京,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周景逸不敢抗旨不遵,他害怕皇帝像疯狗一样拿雍王开刀。
一个半月抵达京城,周景逸病了,雍王府闭门谢客。
“查清楚了,我们发往京城的信件大部份在渝州被拦截,少部分皇帝视而不见,贤王与大宁勾结证据确凿,皇帝想借宁静这把刀除掉容家亦然。”
周景逸装病,暗中收集证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狗皇帝,我们拼死战场杀敌,他却在背后捅刀子,我真的忍不了了。”容音一阵怒骂,当然不是过过嘴瘾,她有个想法——找一个合作者,一起推翻皇帝暴政。
她把想法说给他听,他觉得可行,但要想去信告知容烨,这毕竟是整个容家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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