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忠勇伯夫人的令,骆嬷嬷端起了教习嬷嬷的架子。
她拿了一块戒尺在手,声色俱厉,“小娘子,得罪了,老话说严师出高徒,今日我对你不严厉,来日别人说我老婆子不懂规矩不要紧,可丢了忠勇伯夫人的脸面就不行。”
“太妃王爷仁义,体恤下人,但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太妃让你服侍王爷,不要以为自己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骆嬷嬷的戒尺重重地敲在旁边的桌上,吓了莺儿一跳。
“你就是一无名无分的侍婢!”骆嬷嬷喝斥道,“既然要在王爷屋里侍候,每天必须早起,王爷屋里的洒扫清洁、浆衣洗服,都由你做。”
大概是说得口渴了,骆嬷嬷灌了一口茶,“王爷若不在鱼藻居,你便来葳蕤轩听差,服侍夫人,接受夫人的教导。”
“莺娘,太妃说了,今晚便要让你到鱼藻居侍寝。”一旁坐着看热闹的乌洛兰开了口,莺儿听得她的话里竟夹杂着一丝酸味。
“蹄子,上了王爷的床,可不能缠着王爷紧着自己要,如若让我发现你敢纠缠王爷,仔细我撕了你的皮!”骆嬷嬷恶狠狠地说道。
“啪”地一声,戒尺落在了莺儿手臂上,疼得莺儿抖了抖,“站没个站相,觅云,你给她示范一下,下人该怎么站!”
忠勇伯夫人叫过骆嬷嬷低头耳语了一番,大概是叫她不要打,到时莺儿身上青紫,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说完就午睡去了。
骆嬷嬷一旁监督,绮云、觅云二人示范站立、走路、端茶、上菜,说话的声音声调,其间莺儿无论学得好与不好,都不能令骆嬷嬷满意,因此遭了不少辱骂。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三人也累了,又搜出一些衣物让莺儿去后院清洗。
莺儿又累又饿,反抗又不得法,只有去洗衣。
还好有个好心的仆妇来后院,给了莺儿一个冰冷的的馒头,管不了那么多,莺儿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洗完衣,太妃让人来传话,让乌洛兰带了莺儿去寿安堂。
拓跋梧正陪着太妃说话。
“兰儿来了!”太妃见门口的毡帘掀开,乌洛兰带着莺儿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兰儿教得怎样了?”
乌洛兰得意地笑了,示意莺儿开口,在来的路上莺儿已被骆嬷嬷授意,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莺儿开口嚅嚅说道:“夫人尽心教导,无奈奴婢天资愚钝,只习得些许皮毛。”
“哦!”太妃失望地耷拉下嘴角。
乌洛兰挑逗似地对着拓跋梧说:“小郞心急吗?嫂嫂身边的绮云、觅云都不错,要不要让她们先去伺候你?”
拓跋梧沉着脸没吱声,乌洛兰看到太妃黑了脸,忙上前说道:“祖母放心,莺娘习得好,我来寿安堂就是想替莺娘讨点恩赏。”
“什么恩赏?”太妃不解。
“莺娘开了脸就是王爷的人,虽说现在还没有名分,可是咱们安定王府家大业大的,也不能委屈了她。”乌洛兰话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太妃点点头,看着乌洛兰让她继续说下去。
得到太妃的首肯,乌洛兰接着说:“兰儿是觉得,在王爷的鱼藻居,让她住在下人住的厢房也不好,好歹是服侍王爷的人,也该给她安排个院子住着的。”
“是这个理。”太妃看向拓跋梧,“王爷你看安排莺儿住哪里合适?”
“她也配单独住个院子?哼!”拓跋梧哼了一声。
看到太妃锲而不舍地盯着自己,拓跋梧不耐烦地说,“就嘉鱼园吧!”
乌洛兰心里一阵窃喜。
那嘉鱼园是王府中最小的一个院子,与王府里大气的院落相比,那嘉鱼园就是一破园子,地势也偏僻,位于鱼藻居的后侧,平时少有人去到那里。
乌洛兰为莺儿讨个院子单独住,就是怕莺儿整个夜晚呆在拓跋梧的屋里,怕莺儿勾引了拓跋梧,怕拓跋梧对莺儿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