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寿安堂,有小丫鬟禀告拓跋梧,太妃已起床,正在梳洗。
拓跋梧带了莺儿走进太妃的卧室。
太妃见着两人一起进来,郎才女貌,心里美滋滋的。
莺儿拿了绣好的抹额给了旁边伺候的于嬷嬷。
于嬷嬷一看,满脸的惊喜,真是巧夺天工的精品,连忙奉给太妃看。
太妃拿起抹额,仔细矁了瞅,瞧了瞧。
随后喜形于色,“哟,哟哟!绣工可真好啊!不愧是在江南长大的,就这女红,大魏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太妃让于嬷嬷给她戴上这缠枝牡丹的抹额,得意洋洋地对着拓跋梧晃了晃脑袋,“怎样?”
“南朝女子,个个精于女红,有什么好稀奇的。”拓跋梧不屑一顾。
随后太妃、拓跋梧来到偏厅用早膳。
太妃和拓跋梧刚刚落座,门口毡帘掀起,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随之袭来,乌洛兰来了。
“兰儿给祖母请安!哦?小郞不是说要呆在军营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己安排在鱼藻居的人,昨夜、今晨都没有回禀自己。
看来拓跋梧并没有回到鱼藻居,乌洛兰打算刨根问底。
“昨晚深夜才回府,”太妃替拓跋梧回道,“皇上体恤他回京才几天没休息好,让他今日才去办差。”
拓跋梧兀自端起羊奶喝了一口。
太妃接着说,“他知道我人老了,睡不着,来陪我说了会话,夜里严寒,我就没让他回鱼藻居,让他宿在东暖阁里了。”
莺儿越发的看不懂这祖孙二人,撒起谎来从容自若。
乌洛兰挨着拓跋梧坐下,侍候拓跋梧用膳,莺儿落得清闲。
最后乌洛兰在众目睽睽下,居然用自己的手巾擦了擦拓跋梧的嘴角,拓跋梧也没有拒绝。
这在诗书礼仪熏陶下长大的中原汉人眼里,纯属举止轻浮。
一对狗男女,恬不知耻,莺儿心中骂道。
拓跋梧若有所感,抬眼看了莺儿一下,莺儿镇静自若,反倒那不要脸皮的自己的脸倒黑下来了。
太妃用完早饭,叫过莺儿至身旁,“你家王爷这几日要出去公务,你且随他去,好好照顾他。”
“奴婢今日身子不适,可否不和王爷一道前去?”莺儿难得倔强一回。
莺儿想,去到军营那种地方,遍地都是些大老爷们,自己小日子来了,上个厕所都不方便。
莺儿捂了捂小腹,想博得太妃的同情,此举引起了太妃的注意。
太妃又看了下莺儿惨白的小脸,意会到了莺儿口中的不适,迟疑了一下。
却听那坏坯子王爷冷漠地说:“鞭子来伺候,你适不适?我看你就是不想伺候爷!找抽!”
乌洛兰一旁看着,拿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姿态劝道,“小郞!好歹是你屋里的人,对她还是温柔一些吧!”
独宿了一夜,乌洛兰有点难熬,深情萎靡。
她生性放浪,喜欢夜夜与男子交合,在她的忠勇伯府,不知养了多少标致的小郎君。
乌洛兰觊觎拓跋梧的妃位,正妃是捞不上的,做个侧妃她也心甘情愿。
大魏国从开国之初,定下规矩的就是论功行赏。
安定王府数代军功,赏赐无数,奴仆、田地、牲畜、金银珠宝,打了胜仗,缴获了什么就分得些什么。
王府几辈人下来,积累的财富在京城的达官显贵中数一数二。
更不要说拓跋梧乃是皇室宗亲,又颇得帝后赏识,为朝中重臣。
单是拓跋梧那矫健的身躯,雄壮宽厚的胸膛臂膀,愿意自动献身的京城女子趋之若鹜。
就在乌洛兰托腮、春思泛滥的时候,于嬷嬷已取来一身小厮的衣物,拉了莺儿到旁边的屋子里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