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回了一趟忠勇伯府,受到小郎君们的滋润,一改晨间的萎靡,现在整个人也回春了。
“哟,两位小郎君,怎么不见王爷呢,可是被你俩弄丢了,我可要好好跟你俩算算账!”
说着乌洛兰就去捏叱罗的脸蛋。
吓得俩侍卫连连后退。
惹来乌洛兰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两个俏丫鬟也在旁边掩嘴偷笑。
乌洛兰给骆嬷嬷递了个眼色,自己带着绮云、觅云先进了府。
莺儿手挽大包袱,侧身站在门口,躬身给乌洛兰施了一礼。
这边,骆嬷嬷打着哈哈与叱罗、叱利套近乎,无外乎问王爷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两个侍卫战场上骁勇善战,可这后宅之事也是一窍不通,无半分心眼。
因着忠勇伯夫人是王爷的嫂子,又颇得太妃的欢心,骆嬷嬷只一会儿功夫,就套出了话。
骆嬷嬷一脚跨过门槛,回头看了一眼莺儿,哼了一声,“贱婢,还不随我来!”
莺儿跟着骆嬷嬷一路回到了葳蕤轩。
乌洛兰在自己的府里厮混了一日,人早已乏了,此时正娇软无力地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可是还得去寿安堂给老太妃请安,打声招呼自己回来了,要不然早就躺下睡了,乌洛兰心里一阵乱烦。
“回夫人,王爷去了宫里,这小蹄子白日里去了一个镖局,看了出府的那对母女。”骆嬷嬷回禀乌洛兰。
半响,乌洛兰才嗯了一声。
只见她半睁开眼,“莺娘,手里拿的什么呀?那么宝贝!”
骆嬷嬷一把抓过莺儿的包袱,几下就给打开了,里面有几件崭新的衣物,几盒点心。
乌洛兰的眼睛立马睁圆了,“王爷给买的?”
乌洛兰朝觅云努努嘴,觅云会意,走到莺儿面前,趁着莺儿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扯开袄衫的交领,胸前一片红红的疙瘩。
莺儿羞愤交加,简直就想手撕了这几个恶心人的主仆,可是自己势单力薄,只能暗自嗟叹,空有巨万家财,终究敌不过权势二字。
忽然,觅云狠狠拧了一下莺儿的手臂,“狐媚子!夫人你看!”
原来,觅云发现了拓跋梧制造的那枚吻痕。
乌洛兰已被喂饱,见此倒没多大的反应。
骆嬷嬷撒气地把包袱里秦氏给莺儿的点心摔在地上,上前就是一脚,跺足踩碎了一个。
乌洛兰朝骆嬷嬷摆了摆手,下了罗汉床,坐到桌边,看了一眼打开的衣物。
“不值钱的破烂货!”绮云哼了声,撇撇嘴,轻蔑地对着莺儿说。
鲜卑人颜色以鲜艳为贵,鲜卑贵族喜欢鲜衣怒马,女眷们更甚,日常穿着莫不是姹紫嫣红、花枝招展。
见着拓跋梧给莺儿买的这些颜色寡淡的衣物,连丫鬟婆子们都瞧不上。
“骆嬷嬷,给我拾掇一下,我要去给太妃请安。”乌洛兰抚了抚自己不大伏帖的发丝。
“莺娘,葳蕤轩换下的衣物麻烦你去洗了吧!”忠勇伯夫人很客气。
只能骂不能打,主仆几人憋屈着呢!
在这滴水成冰的季节,讨厌一个人,就让她去洗衣服吧!
莺儿驯服地去了。
没有任何抗争,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资本与人抗争,除了招来更多的虐待和迫害,不会有任何改变。
清洗衣物时,莺儿一直在想,要解决目前的困境,作为婢女只能去抱大腿,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王府的主人,除了太妃就是王爷,到底应该抱上谁的大腿呢?
秦氏红姨隐晦地提到,要自己在床帏间讨好拓跋梧,这样就可恃宠而骄,王府里就没人敢为难自己了。
可那王爷貌似极其厌恶自己。
莺儿在后院积极思考对策,想让自己的处境不要太艰难。
她不知道,乌洛兰的眼睛,紧紧地盯上了秦氏给她的江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