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被带回了嘉鱼园,路上掩月终于把大氅给她披上了。
莺儿的身子凉透了。
进了房间,寒月赶紧的让她坐在暖炉边,倒了盏热茶递给她喝下。
掩月把汤婆子也拿来放置在她的腿上,让她双手捂着。
居然真的给她送来了吃的喝的!
莺儿感觉自己如亟待宰杀的猪,临死的前一晚终归是要被喂得饱饱的,又或者如死囚,临行前赏有一碗断头饭。
好吃好喝的送来了,莺儿却吃不下了。
想到明日,莺儿头大,在打板子与对薄公堂之间她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真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忙了一天的乘风镖局,掌柜和伙计们刚刚睡下,却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急促有力。
在风雪交加的深夜出门,必定是有急事。
掌柜的连忙起身,和两个伙计开了侧门,只见三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牵着骏马,立在大门处。
为首一人,头发和睫毛上已经结上了冰花。
“我要见秦红凌!”语气强硬,冰冷如天气。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
“还不快去!”此人怒睁双目,“告诉她我是拓跋梧!”
“请稍等!”一听这个姓氏,掌柜的路都有点不会走了,鲜卑拓跋氏,当今的皇族!
一会工夫,秦氏亲自到门口迎了拓跋梧进屋。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小小愤怒的叫声,“凭什么,明明是那个坏女人下的毒,却让我来背锅!”
嘉鱼园,已近子时了,莺儿三人还未入睡。
如昨夜一般,掩月、寒月挤在榻上,莺儿睡在床上。
那俩丫头也不知如何安慰莺儿,只是说明日要如实禀告太妃,她俩也吃了点心,却一点事也没有。
说太妃最明事理,决不会冤枉莺儿。
拓跋梧踏雪面归,回到了鱼藻居。
未作片刻停留,他打开寝卧旁一扇隐蔽的门。
推开门便是茂密的林子,中间一条小径。
拓跋梧顺着隐藏在林间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一会儿就走到了嘉鱼园里面的小花园。
鱼藻居到嘉鱼园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中间隔着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个住处需绕上好大一圈才能到达。
谁知道那林子里竟留有一条捷径。
于是,嘉鱼园睡下的三人又重复做着昨夜的事情,掩月寒月抬着暖炉出去,房间里又如冰窖一般。
都撕破脸了,莺儿没给拓跋梧好脸色。
“王爷是怕奴婢跑了吗?你这王府如铁桶一般,奴婢就是插翅也难逃!”
“牙尖嘴利,就是脑子不好使,还不给爷更衣!”
“王爷今晚就不要住在这里了,奴婢心狠手辣,保不齐今晚王爷性命难保!”
拓跋梧看了一下莺儿的小蛮腰,想起阿鹿桓说的“女人的腰,夺命的刀。”
丢掉性命倒不至于,丢掉半条命却有很大的可能,拓跋梧心里暗想。
莺儿以为拓跋梧胆怯了,冷哼了一声,“还要奴婢更衣吗?”
“有多少柔然国蠕蠕想要爷的命,结果呢,全死在了爷的索魂枪下,爷惧你一介女子?”
惧不惧?
谁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