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格外寒冷,今日羽林郞莫舆又休沐。
难得最近稍微空闲,本想在家睡睡懒觉的,一大早却被父母的争吵惊醒。
莫舆的父亲莫芦,官至尚书省都官郞中,主管刑狱。
母亲的娘家也是权势之家。
从莫舆记事起,母亲就很强势,不讨父亲、祖母的喜欢。
父亲有几房妻妾,有几个庶弟庶妹,母亲所出,仅他自己一人。
父亲所纳姨娘的娘家,都是些家世平平,甚至破落的!
父亲也没有对哪一个姨娘有过多的宠爱,感觉都平平淡淡。
那些庶弟庶妹们,对莫舆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是母亲经常挑刺,给其他姨娘小鞋穿。
只要不过分,为了家宅安宁,父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舆唤来伺候的仆妇,一问才知。
原本不贪恋美色的父亲,今年年初竟不顾祖母与母亲的强烈反对,纳了调音坊的一名伎子作妾。
一年来,有大半的夜晚是宿在那小妾房中。
昨晚父亲莫芦深夜回家,径直去到了得宠的小妾房里。
这小妾本是调音坊的乐伎,自小便被调教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被纳进府中才大半年光景,出乎意料地得宠。
莫芦进屋,不见平日里热情的小美人上前迎接,就觉得奇怪。
伺候的丫头战战兢兢说:“小姨娘挨了打,正伤心呢!”
莫芦进到卧室,只见那小妾脸朝里,半倚在床上,香肩轻颤,正低声抽泣!
莫舆坐到床沿,扳过小妾的身子一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小妾那张艳若桃花的脸一片青紫、肿得老高!
小妾扑到莫舆怀里,“大人,还是把贱妾送回调香坊吧!
在您府上,再呆下去,贱妾怕小命难保啊!”
说完,嚎啕大哭。
莫芦哄了大半夜。
今早一起床,莫芦便到夫人房中责问。
夫人也甚是厉害,反问莫芦,“莫芦!你是要宠妾灭妻吗?
你那小狐媚子,仗着有你撑腰,不敬主母!
打她几耳光算什么,我就是把她卖到勾栏瓦肆,你又能耐我何!”
“你为何变得如此恶毒!
你已让她喝下汤药不能生养!
为何仍容不下她?”莫芦厉声质问。
“恶毒?哈哈!
当年你莫家苦苦求娶我时,为何不嫌我恶毒?
我父兄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了,你竟嫌我恶毒了!”
莫舆的母亲也是气得不得了。
“若非有我母家提携,哪有你莫芦今日地位!
你不但不思感激,反倒纳了一个贱婢来膈应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长得像你心尖尖上的像那个贱人吗?
有本事,你休了我!”
莫舆从小便在父母如此的吵闹声中长大。
情绪烦躁,莫舆索性离家去到外面溜达。
却碰到了休沐的下属,临近中午,下属邀请莫舆一起到鸿雁楼吃烤羊肉。
莫舆一伙人被请上了楼,坐在临窗的位置。
才坐好,莫舆就看见了莺儿一行。
那日因为莺儿,自己跟拓跋梧打了一架,还被皇上喊进宫去训斥了一番。
莫舆的下属为此还愤愤不平。
属下也看见了牛大眼,说了句,那不是安定王的跟屁虫吗,怎么今天也来这里了!
朝堂内外,大家都知羽林郞与安定王素有嫌隙、历来不合,互相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