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一走,陆刃并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继续在门口站着。说有事找谢靖亦是真的,并不是搪塞元珩的借口,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此踌躇着没有进去。
就在他思考间,房帘突然被掀开,谢溪一张苦瓜脸出现在陆刃眼前,陆刃反射性的抬手准备掐住谢溪脖颈,却在即将触碰到之时生生停住了。
谢溪本就忌惮陆刃,刚才更是被他这一收一放的迅猛动作吓到了,要不是他在谢靖亦面前要面子此刻他早就瘫软在地了。
陆刃看谢溪脸色苍白异常,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收回手背在身后,开口“得罪。”
谢溪原本还想嘴欠几句,可听着陆刃这不带感彩的道歉,他顿时就怂了。“不打紧不打紧,阿姐让你赶紧进去,我回避回避。”
陆刃点头,侧身就进了房中,留下谢溪在门口继续心悸。
陆刃甫一进门就见着谢靖亦十分怡然的坐在窗边,泡着茶,谢靖亦沏好茶,笑着说“来宁小哥儿,坐。”
陆刃刚一坐好,还未开口,倒是谢靖亦先说了,“来宁小哥儿,我喜欢开门见山,有何事直接问就好了。”
陆刃抬眼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惊讶谢靖亦如此配合,谁知她又补了一句“至于说不说,说什么那就是我的事儿了。”
陆刃……
“陈申此人,你知道多少?”
谢靖亦投以果然如此的笑容,说“不多,但比你们要多些,要听吗?”
陆刃颔首示意谢靖亦道来。可谢靖亦要是真这么配合那就不是她了,她挑眉看着陆刃,不着颜色的唇瓣轻启,说出的话却是“可我今日不太想说这件事呢!要不换个人,就说说来宁小哥儿你如何?”
陆刃闻言带着微怒看了谢靖亦一眼,随即起身准备离去。“随你。”
“来宁小哥儿,别走啊,现在我又想讲了。”陆刃停住,又转身折了回来。
谢靖亦自知刚才之为已经惹怒了陆刃,也不再玩笑,正色道“陈申,扬州溪县人,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是个商家小姐。可惜年少失孤,后流浪辗转于南秦与北梁边境之地,在难城停留长达十年之久,后回到溪县参加乡试会试皆是高中,此后又继续到秦州参加殿试,中一等十四名,先是在翰林院任文职,后上任溪县知县因贪污被罢免之后,陈申不知怎的得了这个机会,回乡任职了,其中原因我也不知。”
一般为了避免官员形成割据,贪污,朝廷会杜绝官员回乡任职的现象,可陈申却是个例外,个中原因不由得让人深究了。
陆刃疑惑“难城?”
“难城是南秦北梁的接壤之处,更是两国的贸易集散地,里面既有南秦人也有北梁百姓,有守己安分的正经商人,也有居心叵测的阴谋家,可谓是鱼龙混杂。陈申在其中是何角色我尚未打听过,不过论打听消息,我相信晋王殿下比我更胜一筹。”谢靖亦点到为止,她相信说了这么多陆刃应该懂了。
陆刃道了声多谢,便要起身离开。谢靖亦又言“来宁小哥儿不必言谢,这就算报了这几日叨扰之情。”
陆刃身形一顿,听她这语气是要离开?问“你要离开?”
“此次下山是舅父吩咐,还有任务在身,有些不便。再说这几天也委实麻烦你们了。”谢靖亦难得正经,一番话说的是疏离有礼。
“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