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徹没有回房,又扶着棍子添了半锅水,坐在那儿一边烧水一边看书。
忙碌中的安溆不经意转头,看见这一幕,不知第几次的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宗徹抬头问道。
安溆也不瞒着道:“为我们几个相依在一起的孩子叹气。”
宗徹笑了笑,果然是一只鬼,不过看她这么为家中处境感伤的样子,难道还不是她拉了安大妮做替身吗?
这时,宗徹才想起来安大妮可能正处于很危险的境地,但他一点都不为对方担心呢。
如果以后有条件,或许可以去寻一寻高明的道士,把安大妮这个替死鬼给超脱了。
“你洗脚吗?”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安溆:“不用。”
一切都收拾好,她就准备回房间休息去,问正在泡脚的宗家小子:“用不用给你提个尿桶?”
宗徹闻言,面上闪过羞怒,冷声反回一个字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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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缀着补丁的床上,安溆闭上眼睛,只觉浑身疲累,这一天真比她同时管理好几家餐厅还累啊。
天刚蒙蒙亮,安溆便醒了,睁眼之前还在做一个梦,她问拽拽的踮着脚尖站在那儿的少年:“你的腿是怎么折的?”
能拽出二五八万劲头的少年:“被打的呗。”
她:“为什么打你?”
少年:“说话太欠扁了呗。”
想到梦中宗家小子那我挨打我骄傲的模样,安溆忍不住噗嗤笑了声,起身穿鞋下床。
这一天她准备把院子里收拾一下,安家的院子挺大,从她住这个堂屋走出去,到对面的土墙大约有二十米左右,往朝东开口的大门处,又有十好几米。
总体看来,安家四间房屋,两间坐北朝南大屋,两间茅草屋坐东朝西,呈竖折形。
茅房在大屋西侧,小小的两处仅占地不到六平,在茅房外面还有一个草棚子,放的都是柴枝麦秸一类的柴禾。
安溆一番查看,打算以后在院子里挖口井。
昨天下午她之所那么累,还是中间出去担了两回水,如今打个井需要不少银子,往往都是村民各家出钱在街上打一个,大家公用。
安家住在最东头,况且家门口还是朝东开的,打一回水十分不方便,好在安家出门就是条小河,河水清澈如洗,洗菜、淘米洗衣都比较方便。
听到外面有扫地声,还睡着的宗徹坐起身,他这边的窗户是开着的,一坐起来便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她还真是闲不住。
宗徹打个哈欠,察觉到此时的愉悦心情,他又有一瞬间的愣怔,这种睁眼便觉得一天都是明媚的心情很久都没有过了。
且,昨晚上也是他很久没睡过的安稳觉,安大妮不在了,真好。
虽然这么想是忘恩负义,这些年安大妮的确对他不好,却也算是照顾了他,可怎么这些忘恩负义的想法让他更觉得浑身清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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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都去看灯了?
男主不是狼心狗肺,但性格有点别人伤己一分要还回去百倍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