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古代这几年,没怎么剪过头发,这一头头发有些过长了。
安溆拿着发梢,正慢慢地修剪。
不过她营养充足,这么长的头发,倒是没有一点分叉的。
前世她那头头发虽然同样是营养充足的,但是吹拉烫染全都经历过,质量根本没发和现在的比。
感觉了下垂下来的头发重量,这要是卖发,得有三千多块钱吧。
宗徹在旁边坐下,道“你的头发很好,不用剪了。”
古人也不是一点头发都不剪的,每年二月二就是剪头发的日子,但都只是小修,没有咔嚓一下剪下一大截的。
那是想出家。
安溆还有些生气,根本不理他。
宗徹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梳子,坐过来一些,将她的肩膀搬过来,一下下的梳着。
“我母亲明天到,待会儿,咱们去收拾出来一处院子。”
安溆没应声,宗徹就当她默认了。
这时喜鹊从厨房出来,一手端着两盘子菜向正厅走去,“小姐,大人,吃饭了。”
安溆起身,才说道“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短时间内她都不想看到宗徹。
宗徹手里握着那把小巧的桃木梳子,脸上现出一抹苦笑。这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非得借助外力叫她嫁给他,是对还是错。
可若是一想以后的日子都没有这个人,就觉得能捆在一起也挺好的。
毕竟,她不是厌恶他到看一眼都不想看的地步,不过若她真是那么厌恶他,宗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度过往下的日子了。
第二天是半月一次的大朝会,宗徹虽是小官员,也有上朝的资格,下朝后,去御书房奏事的时候,顺泰帝特地问起“宗爱卿,你婚期在即,怎么令堂还没到?”
宗徹道“今日就到了,下官正准备散朝后去码头迎一迎。”
顺泰帝笑着点了点头,又随口一问“怎么你未婚妻不能先去迎接?”
宗徹微露为难,才道“家母远道而来,我作为儿子,是该亲自去接的。”
别是不放心他未婚妻去接吧。
顺泰帝觉得这些年轻孩子,跟大人动心眼的时候,总是有些幼稚可笑的。
“奏折先放在这儿,你去吧,别迟了。”顺泰帝十分体贴说道。
宗徹却推辞,“边关的事是大事,家母多等一会儿,不碍的。”
虽然这么说,面色中却有些掩不住的担心和马上就想离开御书房的焦急。
顺泰帝笑了笑,没再坚持让他提前离开,等议完事,宗徹告退离开,一出御书房,脚步就快了很多。
听完小太监的汇报,顺泰帝面上笑意更甚,转而招来几个大臣,告知即将让二皇子回京的决定,让大臣们在这段时间内,选出一文一武两个官员,去接替边关事务。
虽然北境那边刚和绒族有过一次小仗,这些大臣都觉得此时不适合换将,但皇上的命令,却也没人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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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烈的码头上,一艘南来的客船停靠,之后三三两两的有人沿着甲板走下来。
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妇人,满脸的愁苦,两手一边一个男孩,肩上还挎着一个硕大的蓝布包袱,走出船舱。
“二婶儿,哪是宗大人?”一个年轻人走在前面,看着码头上的人头攒动,心里也着实畏怯。
二婶的前面那个儿子当上大官了,要接走二婶,家里的长辈们不想断了这么亲事,就让他带着两个堂弟一起跟来。
可是年轻人在路上船经过大都会停靠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的地方,哪是他们乡下人该待的?
虽然他们住的地方是靠近清平府城,到底没在府城生活过,而且清平府的富裕繁华,完全和京城没法比。
不仅无法比京城,连余扬那样的都市都没法比的。
放眼一望,京城这里,人人都穿丝绸缎罗,前面走过来一个身着体面的人,向后面恭敬地作礼喊“老夫人”,年轻人吓得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终于从甲板上下来,再看这人流浮动,车来车往,年轻人更绝无所适从,把肩膀上同样扛着的一个大包袱往上提了提。
“二婶儿,咱们去哪儿?”年轻人回头,看见二婶也是不停张望,心里又凉了半截。
这说是接二婶来享福的,怎么到地方了都没个人?
正想着,见二婶向一个方向快走了几步,年轻人赶紧跟着。
“徹儿,”林氏走到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年轻人面前,腰背微微躬着,轻轻喊了一声。
宗徹刚从马车上下来,听到这声,低头,看到一边一个男孩子的林氏,点头唤道“母亲。您比以前显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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