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安福生不禁老脸一红。
自古有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二年手艺人家,其手艺一般都是传给子孙后代,即便收了徒弟,也只会教些皮毛,其拿手绝活,不成为自家人是绝不可能传授的。
他探究刘辰星的学习方法,与窥视手艺人绝学有什么不同?
安福生心里一叹,但为了村子后生们的前途,他也只有不顾老脸,愧对刘辰星这个孩子了,遂继续道:“阿星,阿翁知道让你公布学习方法是为难你了,所以阿翁一开始用忙春耕的借口回绝了,就是想他们知难而退。可谁知这都一个月了,他们还惦记着这事,又见你马上就要赴青河县州试,等州试一过又要去长安省试,这便更坐不住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安福生这样为难,结果就是公布学习方法。
刘辰星一点负担也没有,但有一点却得弄清,便咦道:“他们?”
话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可隐瞒了,安福生就据以实告道:“他们就是你以‘一日不中进士,一日不考虑婚假’之言,拒绝的那些县城大户及周边的乡绅些。”
刘辰星明白了。
这些人估计仗着财大势大,想着不能娶她回去生一个会读书的子孙,便给安福生施压,以此逼她公布学习方法。
她这样努力读书科举,就是为了活得肆意潇洒,不再受形势比人强所累。
如今这个事……
刘辰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道:“里正阿翁,让阿星公布学习方法不难,就不知这些有钱有势的地主老财们拿什么交换?”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给得起筹码,她就愿意公布学习之法。
安福生一喜,忙道:“他们说只要阿星你愿意公布,他们肯出张县令所给资助的五倍之多!”
张县令奖励了二十贯,五倍之多不就是一百贯!?
陪坐在旁的柳氏和刘青山两母子一听,当下倒吸一口凉气。
刘辰星却面不改色,似乎一点不为一百贯动心,只问道:“里正阿翁,他们除许诺这些,就没有别的么?”
安福生看着刘辰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知道隐瞒不了,他又叹了一声道:“他们还许诺给我们村里年满五岁的孩童,各送一套笔墨纸砚,并代交一年的束和口粮。”
原来如此。
刘辰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尔后道:“里正阿翁,阿星可以答应公布自己的学习方法,不过还有劳阿翁代为转述一声,一旦公布了学习之法,阿星在未来的科考路上,便会多不少竞争对手,所以一百贯不行,阿星要五百贯。”
“五百贯!?”这一次柳氏和刘青山直接惊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