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及他们兄妹反驳一句,坐在对面的三婶小安氏已经怼道:“大伯兄,我可听我们家青海说了,今年过州试的就七人,人数比往年少!可见题有多难!你往年都没过,今年估计也过不到!”
听到三婶不留情面地直接拆台,刘辰星不由暗暗为三婶竖起大拇指。
这三婶小安氏还是老样子,从适才他们一进老宅,就率先问了自家礼物,见是一匹红色的粗布,当下喜得抱在怀里不放,这会儿又一张嘴半点不饶人,怼得刘大伯脸上涨得通红,只能宽袖一甩,“妇人愚见!”这般给自己强行找了台阶下。
“哼!”
小安实在看不上刘万里那假模假样,眼睛差点翻上了天。
会这样半分不留脸,也是自分家后,丈夫当酒博士挣得钱越发活泛,如今日子在村里也算火红的,将三个儿子都给送进了村学,也就不再指望刘大伯给儿子启蒙了,更何况还有当年的赌债旧怨,她还能共坐一个屋檐下就算不错了。
至于对刘辰星一家,小安氏就是笑脸盈盈了,一边摸着怀里的红布,一边道:“青山,阿星,你们三叔今天特意请假没去县城上工,就是怕你们扑空,可见把你们放在心上。还有你们三个堂弟,打小和你们亲近,你们可得扶持一把,上京前多指点一下,不说三个都过县试,至少让青海明年能考过吧!”
青海是小安氏的长子,就比刘辰星小一岁,也读了七八年书,闻言不由无语,忙道:“二堂兄,阿星姐,你们可别听我娘瞎说,她就不懂!”
小安氏不高兴了,回头瞪眼道:“我哪儿不懂了!?”
三叔家的三个小堂弟自来跟她亲,听青海喊她“阿星姐”就知道,刘辰星遂解围道:“三婶,青海能不能过县试我不敢保证,不过上京前,我会去村学当一阵先生,到时一定把三个堂弟看紧点!”
刘三叔是个精明的人,知道有些事最好点到即止,这关系才能持久,何况有个解元侄女,以及也成功取解的侄子,已经为他撑腰了,这不店主就给他涨了工钱,当下笑眯眯道:“能把他们约束个把月已经够了,三叔多谢阿星了。”
看着三房和刘辰星一家有说有笑,王氏带着一双儿女沉默良久,到底有些忍不住了,“那个……”
然,心中还是接受不了柳氏的儿女居然取得了这般科举成绩,她愣是说不出让他们教授课业的话来。
如此,与刘家人几乎都说过话了,面上也过得去了,这就在安福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之下,一家四口不等刘老丈留午食,即径自离开。
众村民见刘辰星一家连午食都不在老刘家用,可见双方的关系,不由暗自摇头老刘家人怎么就看上这么出息的子孙,之后便仍将两边看作两家。
而该做的都做了,刘辰星自把老刘家的事抛开,然后一家四口又去柳家村,将独居的柳阿婆接到家小住。
自此,一切家务事皆安排妥当,刘辰星便一边在村学教书,一边等着上今省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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