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英国公府的小娘子也是才名出众,哪怕这次省试名次不及刘辰星,但能名列前茅,就证明其才名并非浪得虚名,而且还在姜墨隔壁住了整整三年,这等毅力可远非一般人能做到,想收肖思思为弟子的长安名士可同样不知凡几,然而姜墨却不收肖思思,反到收了刘辰星这个外来的,怎么都透着不寻常。
只怕刘辰星此人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一个狠角色。
如是,哪怕刘辰星现在还是不值得太看在眼里的小卒,但还是在达官贵人眼里留下了狠角色的印象。
所以,凡事有利有弊,就在刘辰星彻底在所有人心中挂上号之余,也留下了“凶残”的印象,以后行事少不了被人注意,再想闷声发大财就不太容易了。
姜墨却还嫌刘辰星名气不够大一样,当日下午就亲笔写了请帖,两日后要举行正式的收弟子仪式,还是关门弟子,让他的一众老伙计拨冗出席,时间更是安排的相当急,在一天之后,好像生怕这个徒弟跑了一般。
是以,这日下午,一众权贵大佬们还在心里断定刘辰星不是个简单人物时,他们就收到了姜墨的亲笔请帖。
英国公府,主院。
如今饮茶还未普及,但在佛寺中却极为兴盛,佛寺又和达官贵人关系密切,因此在长安的贵胄圈子里也颇为流行饮茶。
英国公肖成自从上了六十,嫡长子肖士仁当上了兵部侍郎,他就渐渐淡出人们视线,近年来越发修身养性,常年在家烹茶饮茶,看着倒不像军功起家的国公府当家,更像一个致仕的文人。
堂上茶香袅袅,小巧的铜炉上,咕咕煮着茶。
北面的主位上,英国公蜷腿而坐,手持请帖道“姜二这老小子,总算肯收徒,后日你下朝,随老夫一起去观礼。”
兵部侍郎肖仁成坐在长案右端,闻言喝茶的手一顿,将茶展放了下来,道“父亲,思思那孩子一个时辰前已从南郊搬回来了,若是知道后日我们去观礼,只怕……”
话犹未完,英国公已一下合上请帖,冷笑道“已经纵容她在南郊住了三年,难道还要因为顾及她的感受,让老夫连几十年的老友都断交情了!?”
父亲虽老,但手中人脉仍在,真在关键时候还得父亲主持大局,肖仁成脑子很清楚,他忙低头道“父亲,儿子知错,后日定备好厚礼前去。”
见儿子很快认错,英国公神色缓和了下来,想到冰雪聪明的孙女,他眼里还是不觉露出慈爱之色,道“思思确实很出色,不说你这个阿耶,就是老夫也不由偏宠,何况我们还对她给予厚望。她以后的路不轻松,等去了女皇身边当差,现在的性子不成,这次受点教训未必不是好事。”
语重心长的说完,英国公又打开请帖,看着上面遒劲飘洒的字,道“姜墨一字千金,这次却亲自写请帖,已经给我们这些老伙计酬谢了。”
说着抬头看向堂口,眼睛眯了一眯,目光渐渐幽远,“收弟子大可自己认了便是,姜墨还郑重其事的举行拜师礼,并且将拜师礼提前到进士宴之前,这是要保那个刘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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