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奈何敌人太强大,我方不敌。
这样的王八之气,故作深藏不露的高人姿态,她还需要时间和经历磨练一下。
刘辰星一点也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自认为自己这是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现在是几斤几两,不过来日方长,她总不会一直原地踏步,总有一天她定要报被轻薄和戏耍之仇。
孔圣人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不巧,她正是如此,心眼不大,记仇。
刘辰星还记得阿娘柳氏当初过了州试之后,第一次上老刘家门时的笑容,其意正是和她十分喜欢的一段对话不谋而合——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刘辰星于是在沈仲夷的凤眸注视下,又恭敬地低下头,甚至语气还带了一丝谢意道“是,魏王。”说罢,还是不放下行礼的手,一直躬身低头行着礼,倒退出室内。
这一言一行,毫无疑问都是表示着对沈仲夷给她机会的谢意。
魏坚等四位五品高官,都是官场的老人了,知道沈仲夷一贯公事公办,这会儿却给刘辰星一个露脸的机会,不由想到了已经被抛到脑后的二人传闻,心里不由嘀咕,莫不是二人真如传闻一般,也就随之又转回以前的一个思路——毕竟空穴不来风,正暗自揣摩二人关系,但见刘辰星言行举止里透着的谢意,分明带着疏离和客套,非有男女之私的人会有的言行。
有了这一层认知,自然便想起五月初五端阳那日,刘辰星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魏王撇清关系。
如是,四人心下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心思也回到了正事上。
魏坚是判史馆事,他们现在又在史馆,自有魏坚事事出头打理,魏坚心里有数,见刘辰星退了出去,这就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魏王,藏书阁里侧有过道,过去就是大厅了。”
一边说一边引着魏王从藏书阁内侧往大厅过去,又念及刚才自己直接拒绝了刘辰星自己整理的资料,刘辰星现在又到底在他们史馆当差,自己人不可能拆自己人台,魏坚走时就不由多说了两句“刘女史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沉稳,来史馆也有一段日子了,每日几乎从早到下差,都没离开过藏书阁这里,下官每次过来都见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写字,委实难得啊。”
感叹完了,这就为刚才的话圆场道“所以,刘女史自行整理的资料,说不定还真有用。”说着兀自摇头一笑,揭自己的底道“说来,刚才我还恐刘女史年纪小,说了大话。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刘女史可是殿试第一名,说不定真能给我们惊喜。”
彼此都是同僚,魏坚都说了这么多了,少不得要给面子附和一两句,一旁的三位官员也就顺着魏坚各自说了一两句。
如此说话间,魏坚等四人就簇拥着沈仲夷来到了藏书阁大厅,待沈仲夷独自在正中的主位坐下,四人也分别在左右两侧入座,就是等刘辰星送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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