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坊主事的官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子,外貌白胖有须。
他看着魏王的亲信和绯闻女主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多说,白胖的脸上不由慌张了起来,道“看来这酒水菜肴是备薄了,我就说让备置好一点。”说着就迁怪了起来,对陪在一旁的吏员就是横眉怒怼。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直属上峰?
哪怕对方也不过一个九品小官,但背景深厚,不然也来不到禁苑当差。
一旁的吏员人是一个三十七八的干瘦男子,对于白胖上峰不管如何吐槽,脸上却始终陪着笑道“关中大旱,听说圣人都以身作则减了御膳,魏王及众位相公都是为了调查太仓署粮食损耗巨大来的,在这个点上,还准备太过丰盛的酒菜实在有些打眼了,所以“
“够了,又是这话!”不等干瘦吏员说完,白胖官员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刚才你就说这样说,我才让庖人准备简单的薄酒小菜!可这下好了,熊典军和刘女史一个眼锋都没给我,就走了!分明就是嫌弃我怠慢了!”
越说越觉得就是如此,顿时懊悔的捶胸顿足,“魏王每次到禁苑,哪一次不见熊典军,不说谁不想攀上熊典军,而且这次还有刘女史在,枕头风的威力你知道吧?那有多大!我却生生错过了这个机会!”
干瘦吏员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上峰的大发雷霆,他就低着头受着,等到白胖上峰大动肝火的说完,他才从旁道“您看食案上的吃食,不但熊典军用完了,刘女史一介女子也全部用完了,可见二人是颇为满意您的款待。只是刘女史现在毕竟正在负责稽查,在现在这种关键时期,如何好与官员走得近?”
说时见白胖上峰脸色好了一些,干瘦吏员心下冷笑了一下,敛下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怒气,继续好声好气道“您仔细想想,若是不满意,二位能把一案的吃食全部用完么?”
白胖上峰明显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吏员一说,再看食案上空空如也的碗盘,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是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院子,可惜地重重叹道“难得有机会搭上魏王身边的人,偏生遇到了现在这种非常时期,真是时不予我啊!”
说到最后一句,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有水准的话,白胖上峰立马得意了起来,随之也就得意忘形,话不过大脑的口无遮拦了,“说来,真没想到魏王会喜欢这款。这刘女史的确容貌不俗,可一看就年纪太小了,哪有双十年华的娘子有风韵,一板一眼和教书先生没区别。不过别说,魏王一张冷脸,和不解风情的刘女史倒挺搭配。”说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摸着下巴猥琐地笑了。
听着上峰不知“死”字怎么写地妄议魏王的话,干瘦吏员不由暗暗擦了擦额头冷汗,不明白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一个无脑上峰,不另寻他主怕是难以苟且了。
女皇让刘女史跟着魏王一起办案,显然不认为二人有私情,上峰居然还如此议论。
再者禁苑是什么地方,皇家园林!
魏王又身兼三品殿中监,其职责有一项就是皇家大小事都有起负责管理,这样堂而皇之的议论魏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念到此,干瘦吏员不由暗中拉开了与白胖上峰的距离,目光不经意就看向了刘辰星和熊远离开的方向。
一看之下,想起熊远要求看魏王放养在禁苑的私家马,他是知道的,一共有三匹。
这三匹马,其中两匹为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价值千金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