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乐极生悲?
大概就是形容她现在吧。
刘辰星忽然觉得胃疼。
前世在广告公司深夜加班,吃着食不知味的外卖,一旁工位上还坐着老板盯梢修改,真是让她分分钟想撂担子走人。
奈何身为一个打工人,在脑子里幻想过如何威风八面甩老板脸后,还得为了五斗米忍了,于是就忍得胃直抽疼,食不下咽。
而现在正是如此。
至于这一切,则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沈仲夷不仅是龙子风孙,还是唯一养在女皇身边备受重视的嫡长孙,特权阶层了不起,她十分理解,不吃大锅饭,要单独开小灶没关系,毕竟她当初省试的时候,也是亲眼见过沈仲夷开小灶。
可问题来了。
要开小灶,叫上她作甚!?
于是乎,她才走到公堂,准备再品尝一下太仓署丰盛的午食,结果就被沈仲夷一句还有具体事宜要单独询问,将她生生从太仓署叫到了他沈仲夷在禁苑的别院,更令人发指的是那时她都闻到饭香了!
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给沈仲夷面子,毕竟沈仲夷才全力支持她了,也只有心中垂泪面上带笑地跟着沈仲夷走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情形。
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持戟带刀的重重把守着。
在这座幽静森严的二进小院内,其后院的左侧有一间不大的偏室。
大约现代十来个平方的样子,呈狭长状。
偏室虽小,却也是一间待客的房间。
正前方设主位,左右两侧各有客座两席。
刘辰星是客,来席地坐在左边首位的客席上。
沈仲夷是主,也是上位者,按理当坐在正前方的主位,却偏要特立独行,坐在了西边首位的客席上。
如此,刘辰星就和沈仲夷相对而坐,之间相距更是不过两步而已。
她但凡目视前方,近得她都可以看清沈仲夷脸上有几颗痣。
嗯,依旧令人发指,一颗痣也没有。
刘辰星低低垂着眸,卷翘浓密的眼睫挡去自己的视线,也挡去对面灼人的目光。
“不合胃口?”沈仲夷蓦地开口。
整个偏室,乃至整个院子,都空无其他闲杂人等,沈仲夷声音低沉清冷? 犹如冰泉清冽,又如清酒醉人,动人心弦。
刘辰星却听得只差翻白眼了。
试问有谁在进食的时候? 对面有人一动不动地把你盯着,你还能吃得下去?
尤其是这个人还有前科,又在这种单独打发掉其他人的空院子里,哪怕理智告诉自己工作期间沈仲夷不会乱来,可眼下的情形实在和端午那日太像了? 就是再山珍海味她也吃不啊!
刘辰星深吸口气,决定沉不住气就沉不住气? 将黑漆描金的箸子往案前一放? 终于抬起头,看向沈仲夷? 公事公办道“魏王,你有何事要和下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