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下雪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南渐篁走到了温如歌的旁边,还没等温如歌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南渐篁拽着,朝前面走了过去。
“去什么地方?”温如歌不解的开口询问,虽然南渐篁没有捏疼她,但是力气还是不送抗拒的,温如歌想不去都没办法。
南渐篁没有转头,直接冷淡的开口回了一句,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如歌没有再说话,正好,走的越远,段景就越容易脱身。
南渐篁带着温如歌到了一个很高的悬崖旁边,此时,整个悬崖上,浮着浓浓的烟雾,缭绕云间,漆黑的夜色中,下着雪,不一会旁边的石头就白了。
冷风习习,却也吹不散白雾。
就好像置身仙境一般,格外的好看缥缈。
温如歌有些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方,晚间的悬崖旁边,仿佛幻境。
“这个是我昨日无意中发现的地方,这些雾气只有晚上才会有。”
南渐篁走到了温如歌的身边,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默的陪她站着。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呼吸间都是白气。
看着周围的一切,温如歌道“原来七殿下也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观赏。我以为七殿下整日里忙的,都是如何杀了别人。”
听到温如歌的嘲讽。南渐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单手负后,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如果我不杀了别人,死的就会是我。可能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因为活着太难了。”
温如歌愣了一下,似乎理解了一些南渐篁的话,但是并没有同情,心也她也深刻的体会过南渐篁说的话。
从温娇娇,再到华贵妃,皇上,战墨予,温月惠,想要了她命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杀了他们,死的就会是她。
有时候确实想好好的活着,只可惜总有许多波折,让她不得不去应对。
南渐篁漆黑的眸子看向烟雾缭绕的悬崖,他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沉寂,半晌才开口,道“你或许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追着骂野种,废物,杂种,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在十二岁之前,从来不知道一顿没有馊的饭是什么味道。”
温如歌睫毛抖了一下,她咽了一下喉咙,看向南渐篁。
南渐篁却十分的平静,道“因为我出身卑贱,我阿娘是一个宫女,相貌丑陋,被我父皇醉酒时宠幸,这才有了我。所以父皇对我十分厌恶,甚至不愿意承认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他垂眸,将自己的袖子掀开,胳膊上面都是触目惊心的旧疤痕。
是伤的太重,新伤叠着旧伤,这才落下的疤痕。
温如歌看的心里蓦然一揪,她别过头,没有说话。
“我阿娘整日把怨气撒在我身上,那些宫女看着我阿娘都不护着我,也都肆无忌惮的打我,羞辱我,有时候打的太疼了,我就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想着这样兴许能缓解一些。那些年,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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