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内。
皇宫外。
最近,整座京城的人流量,明显暴增不少。
只不过,在皇宫青龙大门附近。
总有一些看似是往来商贾、文士、乃至流民者,行迹诡秘。
当然,并无人在意。
这是因为天子屡施仁政,不轻视商贾,不高看士子,凡是大周百姓,俱为子民。
而且京城范围内,官清政明,没有苛捐杂税,更没有草菅人命。
最主要的是京城的粥棚,所施的粥、衣,比其他地方的厚。
若论太平,当今天下无出京城之右。
甚至万花楼、明春楼、游春阁这些用来陶冶情操的地方,都常常人满为患。
经济一时旺盛,令人咂舌。
而在明春楼。
一间雅阁。
酒香、肉香、胭脂香混杂。
引人迷醉。
“舒坦!”
“这京城里的清倌人,就是比咱西凉的女人要温顺、白嫩的多。”
“一个个能吹能唱,细柳小腰,声音酥麻,那叫声”
“高兄弟,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干一番大事业,可否别一直板着脸?”
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一身腱子肉,纵使穿着一身商贾人家的上好丝绸长衫,也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正一手抓着肘子,啃一口满嘴流油。
只是,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汉子。
顿时情绪全无。
闭嘴喝酒。
“华将军,顺此来京城,不是为了与你享乐的,莫要忘了军令状。”
高顺面容刚正、冷毅,身形魁梧但不夸张,面对一桌酒肉,毫不去看。
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华雄。
此人乃是董卓手下信任的大将,勇武有余,但生性自大、无谋。
自从潜入京城之后,万花楼、明春楼之流,几乎去了个遍。
正事一个没干。
“忘不了,忘不了。”
“哎。”
“高兄弟,莫怪兄弟直言,你这人什么都好,仗义,勇武,就是堂堂男儿既不饮酒,也不近色,人生意义何在?”
华雄端起酒坛,一阵猛灌。
“饮酒误事,近色有污,我陷阵营将士一向禁酒色,上下一心。”
高顺声音肃然,并无劝阻的意思。
别人喝不喝,他不管。
反正他没兴趣。
“高兄弟意志坚定,本将军佩服,至于主公之命,不必担心。”
“那青龙门守将刘三刀,一直都是主公的人,早已约定好了,只待明晚丑时,举火为号,宫门自开。”
“我等只需一路疾驰,掩杀而去,一旦抓了皇帝小儿,则大功告成。”
华雄一脸淡定,他对自己麾下的飞熊军,以及高顺的陷阵营,有极度自信。
虽然天子最近,手下有不少精兵出现,他们不可能灭了宫内所有军事力量。
但是在偷袭,内应外合的情况下。
抓了正在跟某个妃子休息的小皇帝,问题肯定不大。
挟持皇帝,何人还敢妄动?
“这几日,顺一直在查看皇宫四门的情况,守卫仍是御林军,但是四门守将不曾见到。”
“那个刘三刀,也没有出现。”
“其中,只怕有些问题。”
“还需设法,先与刘三刀取得联系,更改一下进攻时间为好。”
高顺皱着眉。
他一向沉稳、谨慎。
现在,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且当今天子,貌似并不像是主公所言那般不堪,他一路行来,无不是听闻百姓称赞天子圣明、爱民如子。
可以说在西凉境内,与境外。
完全是两个世界。
不管天子是为了收买天下人心,还是真的贤明。
至少主公董卓,虽然对属下们不错,但从未如此去做过,每日所行,皆是收罗天下貌美女子,敛财暴政。
只看天子不惜一切代价,降旨灭胡。
这一点,他是由衷敬佩。
可惜,各为其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