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身披甲胄,高坐首位,看着跪在下方的亲兵校尉,一张坚毅的脸上,满是凝重。
而在下方,马谡、马良、马超一族俱在,以及其他的部将。
他的两个儿子,则是跟着姚广孝留在安乐郡,率领其他的兵马。
以策万全。
“百万精锐”
“当今天子的兵锋,竟有如此之势。”
“主公,若真是如此,大周境内只怕再无我等立足之地。”
“纵使联合赵匡胤,亦非其敌手。”
“谡以为,当趁此机会,只待朝廷兵马与四国联盟死战之际,发兵入京,先夺其宫,再与赵匡胤联手抗敌,才为上策。”
“否则一旦天子大胜,必调转枪头,对主公不利。”
马谡面色发白,上前一拜。
他跟了朱棣一段日子,朝廷的情报,亦是得知不少。
论兵家谋略,司马懿、曹操、贾诩他们无一不是老谋深算之辈。
再配上百万天兵。
若惨胜敌军,他们与赵匡胤联合,或可胜之。
“季常,你怎么看?”
朱棣阴沉着脸,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何尝不知,现在大周朝廷的强大,可是让他引颈受戮。
那不可能。
“主公,幼常所言虽为实情,但过于偏激,若如此,天子无非是舍弃交战,退回京师,先行征讨主公与赵匡胤。”
“亦或是甘愿先让出京城,也要击溃敌国联军,保大周疆土不落入蛮夷之手。”
“但不论哪一种,最终得利者皆为敌国蛮夷。”
马良一袭素色儒袍,皱眉沉思,盘算着一应利弊。
只是听闻马谡的谏言,不由一惊。
这才向着朱棣深施一礼,将心中所想,尽数言明。
“主公,幼常,莫要忘了,天下不止元、清、金、东胡四国。”
“尚有齐、越、鲁、西黎四国按兵不动。”
“属下以为此四国之野心,必是在静待时机,若大周兵马内耗、御敌损失过大,几无自保之力,岂不如同一座宝山而无人看护,任人鱼肉?”
“清、元等四国,亦不曾全力出兵,更是防备齐、越四国。”
“只是为了东胡所献之利,外加本性野蛮好战、其心贪婪,方才结盟。”
“若天子战退、或是歼灭其四国盟军,再立刻出兵与主公发难,实非明智之举。”
“反之亦然。”
“敌强我弱,兵锋不在,大周疆土乃至百姓、财富将被敌国蛮夷,分而食之。”
“”
马谡面色复杂,身躯一震。
他倒是没想太多。
只是在筹备一个对主公眼前局势,最有利益的谋略。
可听到马良劝谏,亦是动容。
细思之下,大周以后的局面,必定如此。
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第一罪人了。
兵力过度损耗,他可不觉得主公能对付了,另外的敌国入侵。
甚至可能是八国贼寇,全都来了。
大周地大物博,谁不想咬一口?
马超也是听懂了,攥着长枪,手心冒汗。
这些玩脑子的,太可怕了。
想到那个未来局面,纵使是他都面色发白,可不是谁都有天子的百万雄狮。
而且招兵,也来不及啊。
“季常,你眼光独到,智计深远,幼常,你亦为良才,忠心可嘉。”
“咱是有霸业之志,但绝无将大周天下拱手让贼之心。”
“依你之见,咱该如何做?”
朱棣深深看了一眼二人,最后视线落在了马良的身上。
“主公,天子大军不日便至,何不先行讨回大公子?”
“此次征战,主公只需出工不出力,有功则取,有难则避,既保自身实力不减,亦可削弱天子一分兵力,以为平衡之道。”
“未必不能在击退敌国蛮夷之后,保疆土不落贼手之时,与天子,赵匡胤,共分天下。”
“总之,静观其变,切不可亲者痛,仇者快。”
马良面色肃穆,拱手而拜。
一双眸子,内蕴神光。
看到主公愿听他计,心下亦是松了口气。
大周之人,血脉相承,不管如何争斗,终究是自家人的事。
但是让大周天下落入敌国蛮夷之手,致使千千万万的百姓同胞受苦受难。
这一点,他万万不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