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娘……
徐瑾面色不变,手指翻过一页折子,倒是红秀吓得不轻,小脸苍白,急忙告退“我先走了,今年年节给宫里的礼单我还没收拾好,城主早些休息!”
她倒是心虚。
徐瑾暗自发笑,从门口收回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碗已经凉透的鸡汤,眼神轻蔑。
……
青城一袭夜行衣而来,一进城主府,老远就看到红秀聋拉着脑袋,顿时玩心大起,过去吓她。
他悄无声息落在红秀身后,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大声喊道“你大晚上在这儿瞎逛游什么,扮鬼玩?”
“吓死我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红秀害怕地尖叫了一声,发现那人是青城才放下心来,随即狠狠跺着脚拍拍胸脯,眼神怨念恨不得一角将青城踹飞。
“呦呵,你今日可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城主逮着了?怎么这么垂头丧气的。”
不问还好,一问,红秀就苦闷起来。
“你不知道,我这张嘴,刚刚居然说了‘宴娘’两个字,差点把我魂儿给吓没了。”
青城双臂环胸,点点头,说“你胆子可真大。城主和安夫人现在都听不得宴娘,你偏要说。”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核对账单了,临近年关,本姑娘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
红秀哼哼两声,潇洒离去。
烛火摇咿,冬日寒冷,青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摇头笑了笑。
青城一进书房便俯身行礼,快走几步将怀中的密保递上。
红漆封口,是长安刚来的紧急密报。
“长安的弟兄说,城主最近可要万事小心,秦王现下虽在沙城巡防,难保不会暗中派人再次加害城主。”
徐瑾嗯了一声,将信件打开。
他凝神扫视了几眼,眼神冰凉。
“你着人准备一下,今年这个年,我们怕是要在长安过了。”
青城当下领了命令,不多言便转身出去。
月色烛光之下,徐瑾硬朗的脸庞越发神秘,他握着手中的信件,心思万千。
病弱十多年的康和帝姬突然痊愈,春节家宴之时便会被皇帝加封为虢国长公主,并擢选驸马。
这么一位帝姬,娶了也便娶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后院多摆了一个花瓶。
不过是皇帝拉拢的手段罢了。
江城是个钱袋子,秦王想要,皇帝自然也想要,一个用武,一个用女人,招式不同,目的却是一样。
但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弱小而强大,突然来到他的身边,满身都是刺和秘密。笑起来或是生气都是令人怜爱的。
不知现在,她身在何处?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年关之下。
长安百姓储存了冬季的粮食,腌了腊肉挂在院中,等到春节的到来。朱雀大街的红灯彩缎已经挂了起来,长长的红灯笼从高楼坠下,在风雪中照亮来路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