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有半个月的产假,他来照顾我。”
“我真麻烦,你都快要生了,还要你来照顾我。”
“我现在的身体好的很,除了弯腰不行,做其他的事情,我可是杠杠的。”
“请个月嫂照顾你吧。”
“不用,我看了很多育儿书,没问题,你晚饭没吃什么,我去给你盛碗汤。”
不是不想请月嫂,而是请不起呀,她没有上班,所以的家庭支出都落在了杨沐一个人的身上。
舒小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摸上小腹,“对不起,宝宝,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莫大的罪恶感与无处宣泄的伤心欲绝,就像是一条毒蛇,将舒小缠绕的死死的。
夜里,梅言蹊腹痛发作了,舒小一起跟去了医院。
上午十点,梅言蹊顺产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宝宝。
杨沐开心的手足无措,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宝宝在婴儿室里,舒小站在玻璃窗外,望着婴儿室里的小生命,她难受的快要窒息。
如果她的宝宝还在的话,八个月后,他也会像这些小天使一样可爱。
舒小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她悲哭无声。
“你可以去归元寺给孩子点盏长明灯。”杨沐递上纸巾,对舒道,“孩子会寻着长明灯,再一次做你的孩子。”
“真的吗?”舒小灰暗的目光里,燃起了一簇亮光。
“嗯,很灵,在他还没有来到你身边的这段时间,就让天堂的外婆照顾他,我想,外婆应该会很愿意。”
舒小含泪“嗯”了一声。
舒小是个偏执的可怜人,杨沐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再这么消沉下去,要照顾两个坐月子的女人,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可吃不消呀!
杨沐给孩子取名杨卿然,小名朵朵。
杨父、杨母来看过孩子,给了些钱,就寻个理由走了。
杨母的身体不好,不可能帮他们带孩子,除非他们搬回去住。
临走时,杨父又偷偷的塞给杨沐一些钱。
“谢谢爸。”
“有困难,跟爸说,爸会想办法。”
梅言蹊住院的这几天,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糟糕透了。
宝宝一饿就哭,换尿不湿的时候哭,无缘无故的哭,尤其是喂夜奶的时候,杨沐睡在躺椅上跟头猪似的,她真恨不得一脚踢醒他。
白天,舒小在医院里照顾她,杨沐要买菜做饭,晚上,杨沐留下来守夜,他确实也是累到了。
“小蹊,朵朵是不是又饿了?”
“刚喂的,应该是要换尿不湿了。”
舒小现在能熟练给朵朵换尿不湿,不像之前那么手忙脚乱。
“拉便便了。”
“我来。”
梅言蹊端来温水,给朵朵清洗屁屁,再擦上护臀霜,穿上尿不湿,不得不说养孩子真是麻烦。
“吃了就拉,你是鸭肠子吗?”
“小蹊,朵朵笑了,才三天,她就会笑了。”
“朵朵,叫妈妈,叫小姨。”
“网上说,宝宝要到一岁左右才会叫人,朵朵才多大。”
“又吐奶了。”梅言蹊抱起朵朵,轻拍着柔嫩的小背,“小小,我明天上午出院。”
“嗯,明天早上我早点来,给你收拾东西。”
“把帽子戴上,别吹着风了。”
梅言蹊住的是双人病房,与隔壁床的妈妈一比,她的心如置冰窖。
她们是同一天生的孩子,当天上午,宝宝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都来了,不仅如此,还请了月嫂,产妇吃的好,休息的好,虽然是剖宫产,但比她恢复的要好。
“你真能干,什么都会!”
这话,听起来有些心酸,梅言蹊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她生孩子三天了,娘家人还没有露面,难怪杨沐的妈妈会看不起自己。
大姐怀了二胎,还要照顾老大,没时间来看她。
小妹的孩子才半岁,离不开娘,自然也没法来看她。
小弟在上大学,你不主动找他,他是永远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个二姐,除了找她要钱的时候。
她的父母就更不必说了,担心杨母找他们要回那20万的彩礼钱,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来武汉看望自己。
唯一对她好的人,就只有已经去世了的婆婆和师父,和失去自己孩子不久的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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