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一抬眼他就知道这小孩儿又没安好心,先发制人:“不许骂人!”
鱼鱼眨眼,沈郁给她个脑瓜崩:“不许叫爸爸!祖宗也不许!别装死!给我说话!”
鱼鱼:“亲,在呢!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鱼鱼没说完就被沈郁一把给推出去了,劲儿大得差点把她给推飞,本来就腿软,这一下彻底刹不住车,鱼鱼就着地势噔噔噔退后好几步,然后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就没影儿了!
真没影儿了,摔倒那里是个下坡,鱼鱼直接滚到河堤上掉护城河里去了!
沈郁举着手目瞪口呆,愣了一下赶紧往下跑,跑到河堤上就看鱼鱼脑袋上顶着棵水葫芦抓着岸边的芦苇正往上爬呢!
鱼鱼抹了把脸上的水,给自己抹了好几道泥道道,“你别过来!离我远点!”这位是真惹不起啊!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她这是第一回因为嘴欠差点没命!
沈郁看着鱼鱼湿透的衣服和满身泥,人生第一回手足无措,乖乖退后两步,看鱼鱼往堤岸上爬有点费劲,又赶紧伸手去拉她。
鱼鱼看看自己手上又是泥又是草叶子的,没敢碰他,这位可是严重洁癖患者,犯病了能把她再给扔河里去!
沈郁看着鱼鱼爬上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期间好几次伸手想碰她,都被鱼鱼给瞪回来了。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鱼鱼跟他发脾气了:“离我远点!”
“看见你就烦!”
“你找打是不是?”
沈郁一路跟到小红楼,鱼鱼进了办公室砰地关上门。很好,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也轮到她把门拍沈郁脸上了!
沈郁站在门外举起手又放下,放下再举起来,来来回回十多次,最后也没敲下去这个门。
敲了门之后要说什么?沈郁也不知道,他就提着心在那发愣。
能怪他反应那么大吗?听听周鱼鱼说得那是什么话!叫他什么?真是沈郁狠狠揉揉自己的脸,试图把那种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给揉下去。
这小子太不像话了!什么都敢说!教训他一下怎么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瞎叫!
不过,沈郁几乎是下一秒就妥协了,他以后肯定还敢啊!不敢他就不是周鱼鱼了!
亲,亲什么!这小子嘴上就从来没个把门的!这要跟谁都这么叫沈郁咬牙,敢跟谁都这么叫,那就把他再踹护城河里去!
鱼鱼用屋里脸盆的水简单洗了一下手脸,换了套衣服准备回家,她这是工伤,必须回家好好休养!
出门没看到沈郁,她也不去请假,直接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好好睡了一觉,醒了就听到马科长坐在隔壁周奶奶的屋里说话。
鱼鱼懒了一会儿才起来,去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就主动过去跟马科长打招呼。
马科长还是那副归国华侨的打扮,今天穿的是蓝色真丝短袖和米色半裙,头发烫成大卷蓬松地散在肩上,远点看就是个港台女明星。
马科长对鱼鱼特别亲切温柔,还带着浓浓的内疚:“我是来替小郁跟小周道歉,这孩子太过分了,这才几天,这都欺负小周两回了!上回是他没管住狗还说得过去,这回就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人给踹护城河里去呢!听说还往里扔石头不让你上来?来给阿姨看看,没砸着你吧?”
鱼鱼借着倒水躲开马科长,心里琢磨这又是哪一出。
马科长谴责了一通沈郁,又跟周奶奶和鱼鱼道歉,再亲切地安慰了一通鱼鱼,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小周啊,小郁这脾气大伙都知道,他下手没个轻重,你在他身边工作,他想对你干点什么我们还真怕防不住,就怕下回他真伤着你。要不,你看看,先去分厂待一段时间,等他这股劲儿过去了再回来。”
“你放心,工资待遇肯定比在总厂高,过了这几个月就让你回来,回来你想去哪个岗位阿姨肯定给你好好安排!”
鱼鱼喝口水,摸摸兜里那还没还回去的二百块钱,是,她现在是得过且过打算佛系养老,可她还没死呢!这整天往她身上动心眼儿还没完了是不是?
鱼鱼让马科长给整叛逆了,这钱不还了!沈郁要做朋友?好啊!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咱倆以后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