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沈郁的资本家作风,在家用热水器还没进入中国人生活的时代,沈郁已经在家里给自己建了一个有热水器有浴缸的现代化浴室,让鱼鱼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满头的狗口水下去,再好好洗个澡。
鱼鱼几乎要把自己脑袋搓秃了才出来,穿着沈郁的长裤和衬衫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朋友,埋在衣服堆里勉强露一颗头,毛巾从脑袋上拿下来,谅沈郁正提着心呢,也被逗笑了。
鱼鱼顶着一头乱糟糟湿漉漉的小卷毛严肃地瞪沈郁,你敢再笑你就死定了!
沈郁努力憋着笑,还是没忍住去撸了一把鱼鱼的头发。刚才被狗舔得贴在头上没看出来,原来这小孩的头发湿了会变卷,堆在头上软乎乎蓬松松的,配上两颊肉嘟嘟的小奶膘,让人就想伸手去戳戳揉揉,肯定手感特别好!
沈郁搓搓手指头忍住没去戳小孩的奶膘,过去要给他挽袖子,明明关心人家,一张嘴就招人烦,“不热吗?袖子就这么拖拉着,你说你平时穿鞋趿拉着也就算了,穿个衣服还这么邋遢,怎么跟个糟老头子似的!”
鱼鱼一毛巾抽过去,把这烦人玩意儿抽开,“离我远点!我就愿意这么穿!”大热天的谁愿意整天长衣长裤捂着啊?可鱼鱼不敢不捂着,连手都用稍长的衣袖盖住一半,因为不捂着自己她女孩子的身份就捂不住了。
鱼鱼现在的身体没有发育,又瘦得没几两肉,只要不把裤衩给扒了谁也不会在身材上怀疑她是女孩子。
至于鱼鱼漂亮的脸,一是大家从小看到大见惯了,还有就是她现在年纪小,还可以装两年雌雄莫辩的少年,就是漂亮大家也只会说这孩子有点男生女相,或者还没长开,并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但是,这些的前提是别让人看见她宽大衣服下面的身体。
如果现在鱼鱼跟同龄的男孩子似的,大夏天穿个短袖短裤出去,那就什么都瞒不下去了。因为她身上女孩子的气息太明显了,四肢柔韧纤细,皮肤粉嫩白皙,三月桃花瓣,四月微雨润菡萏,春柳嫩芽般的少女气息什么都挡不住,只要不瞎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鱼鱼平时连手掌都露得不多,脸上故意风吹日晒,发型乱七八糟,衣服确实如沈郁所说,除了干净,款式上都是肥大又邋里邋遢,跟个小老头似的。
怕沈郁再纠缠衣服的事,鱼鱼故意看了几眼院子:“你家狗呢?栓起来没有?”
沈郁理亏,摸摸鼻子,胜负欲都收起来,被鱼鱼用毛巾抽了也就意思意思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算是还手了,指指院子里的一根粗木桩,“在那呢,放心吧,绑好了,肯定老实了!”
鱼鱼以为沈郁把狗栓木头桩子上了,看了一眼吓了一跳!那根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粗木桩大概有一米多高,沈郁家那只一百多斤的巨大卡斯罗犬四条腿被绑在一起,四个大爪子将将搭在木桩顶上,就那么躬成一只大虾米站在上面!
鱼鱼:!!这惩罚太有想象力了吧!!
沈郁:“罚它站两天,什么时候看见你躲着走什么时候放下来!”
看着鱼鱼两眼冒绿光的大狗:“嗷!!嗷”前面一声是对沈郁的,后面是对着鱼鱼的,对比实在强烈得鱼鱼想忽略都不行。
沈郁拿起根黑漆漆的粗鞭子就要过去抽它,鱼鱼赶紧拦住:“行了行了,咱们进屋它就老实了。”这俩一看就一个脾气,人来疯!不搭理就消停了。
沈郁用鞭子威胁地指指大狗,把它吓得低头躬身缩尾巴了,才带着鱼鱼进屋。
鱼鱼:“它叫什么?”
沈郁:“狗。”
鱼鱼:“我说名字。”
沈郁:“名字就是狗,我就养了一条狗,懒得起名字,叫狗它就知道是叫它了。”解释得前所未有地耐心。
鱼鱼:行叭!养了一条叫狗的狗!不愧是你啊沈郁!
沈郁家这三间正房跟鱼鱼想象得差不多,外面看着特别气派,里面空旷得跟个雪洞似的。
外面看着有多高大轩阔,里面看着就有多冷清空旷,盛夏的夜晚,鱼鱼一进门差点打个冷颤。
这还不如小红楼那个三楼呢!至少三楼看起来能让人认出是间办公室,这屋子,看起来就是没人住的空房子啊!
三间正房,每间都得至少十平,一明两暗的格局,中间的明间以前应该是客厅,现在看起来嗯,鱼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摆了张大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五斗橱,没了。
可能,大概,应该是餐厅吧?
雪白雪白的墙壁、地砖和天花板,连一幅画、一棵植物都没有,家具也都是白的,屋里就没有一丝别的颜色。
摆放风格还是那样,三样家具没着没落孤零零地放在地当间,跟主人随便扔在那似的,要不是成色很新看起来就特别高档,说沈郁马上要扔了它们反而更贴切。
鱼鱼心里摇头,沈郁这是有多不待见他身边的东西啊!样样都透着嫌弃,摆个桌椅都像是在虐待它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