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是被一桶凉水泼醒的,在窒息的恐惧和呼吸道进水的呛咳中醒来,脑子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人一脚狠狠踢在肋骨上,特别清晰的两声咔嚓咔嚓,鱼鱼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不止一根。
在无处不在的剧痛中,鱼鱼轻轻笑了出来,很好,她还没那两条大狗给吃了,竟然还活着,也是很幸运了。
头发被人狠狠揪了起来,睫毛上的水珠落尽眼睛里,鱼鱼眼前一片模糊刺痛,只听有人在自己耳边阴狠暴躁地说话“孩子呢?你把那些小兔崽子藏哪去了?!敢跟老子耍花腔老子活剐了你!”
鱼鱼现在痛得呼吸都小口小口地来,并不想激怒对方让自己活受罪,用气声回答“不知道,就让他们出去就分散跑,跑掉一个算一个!”
一个东北口音浓重的老头焦急地插话“老三,赶紧地吧!别整这些没用地了!只要有一个孩子让警察找着了,咱们这嘎达马上就得让人找着!”
鱼鱼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两耳光,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她已经眨掉了眼睛上的水,看清抓着她头发的是那个麻子脸。
麻子脸又狠狠给了鱼鱼肚子一拳,应该是打在刚才断了肋骨的地方,鱼鱼觉得自己的内脏疼得几乎要被打碎了,当然,也不排除断了的肋骨扎到内脏上。
她屏住呼吸把那阵恨不得让人死掉的疼痛忍过去,咽下去喉咙里的涌上的甜腥血气,忽然笑了出来,反正也活不成了,那就索性把所有人都拉着垫背得了!
自从有了精神力,鱼鱼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就非常敏锐,现在她清楚地知道,她的生命值已经马上要归零,她应该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
鱼鱼笑得跟个小疯子,“跑?你们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在监狱里过完后半辈子得了,总比乱跑让人家当逃犯给一颗枪子儿强!”
不出预料,鱼鱼的脸上又挨了好几个耳光,人也被一脚踢飞出去好远。可她的肚子已经没有感觉了,这比剧痛更吓人,证明某些脏器已经受到重创,就是现在马上送上手术台,她能活下来的几率都不大,别说还被关在这里毒打。
鱼鱼倒是不遗憾,但既然要死,总得把人生最后一件事办好,能拖他们多久就拖多久,说不定就能把警察等来呢。
“你们不是要把我抓来卖钱吗?真是不知死活,小爷也是你们能想的?!今天爷爷就把你们一起送去吃牢饭!”
麻子脸和傻大个一起冲过来对她拳打脚踢,麻子脸手里拿着一根撬棍冲着鱼鱼的头就砸下来,眼里的阴毒狠辣一览无余,就是打算好了要她的命了。
可是傻大个身高腿长下脚迅速,人又笨得没边儿,跟麻子脸没有一点默契,在他举起撬棍的时候踢过来一脚,一下把鱼鱼踢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倒是让她躲过了麻子脸的撬棍。
接着傻大个扑过来对着鱼鱼就是一顿暴打。
鱼鱼被打得气若游丝,嘴却没有一刻闲着,“打,打不死我你是我孙子!”
“你们四个傻b!作孽太多早就遭了报应了!个顶个的天煞孤星命!父母亲人都给克死了,都是你们坏事做绝遭的报应!”
“打!今天看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爷爷我嘴硬!能从爷爷这知道孩子们一个字,这个爷爷就算我白当!”